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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永志跟老陈被这灰刺激到气管,都是好一阵咳嗽。外面明明是晴朗的好天气,这里的空间却逼厄黑暗,仿佛属于异度空间。
好一会,众人才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只见宾馆的门窗都被黄符黄幡给封得严严实实,透不见一丝光。
何永志面带苦色,原来,宾馆建立初期就开始闹鬼,先是工地上的工人在半夜经常听到有人在哭,而且来了很多黑猫,出事的工人也有几个,不过那时候还没有死人。
何永志心大,硬是继续把这块地修成了宾馆,刚开始宾馆生意因为在闹市里也是红红火火。但是很快事情就有点不对头了,入住的客人里面听到有人在走廊里慢悠悠来回走动,时不时就唏嘘长叹,偶尔还会来敲一敲门,但是客人若要是开门,就会发现走廊上空无一人。
事情过了一年以后更加严重,有个外来旅游的姑娘因为不知道忌讳,也是半夜开了门,当时没看到什么。可是第二天,服务员来给她送早餐的时候,却发现姑娘已经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具干尸,浑身的血液跟水分都凭空消失了一样,干巴巴地躺在床上。
这个案子在当时闹得极大,但是最后还是以无头悬案草草收了尾。不过民泰宾馆闹鬼的名声却传了出去,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住这家宾馆,久而久之,这里就荒废了,连水电都停了。
何永志见周善注意到那些符纸黄幡,便出声解释。当年出事后他也请风水师看过,不过那个风水师却摇头说此间鬼魅太过厉害,他恐怕对付不了,只能用符纸把鬼魅的煞气封在宾馆中,让它们不得出去害人。可封了以后怪事还是尤其多,连附近的居民都被干扰,除了几家钉子户都搬出去了。
周善笑了,“这里原也没有那么凶,阴煞是被封住了,可阳气也不能进来,鬼魅常被阴气给浸染,只会更凶残,这个简易的阵法不会阻拦他们太久。”
阴阳两气需要相辅相成,没有阳气只剩阴气,是为不吉。
那个风水师的术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而且治标也未能对症下药,反而会后患无穷。
好的风水师可以带来福泽,差点的风水师只会弄巧成拙,带来灾难。
何永志闻言不由一阵后怕,如真像她所言,再过些日子,鬼魅伏出,他可不是罪过大发了?
周善拿了个八卦罗盘,罗盘上点了根长明烛,开始在宾馆中转悠。
何永志跟老陈害怕地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就被大老鼠弄出的响声给搞得一惊一乍。
周善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还是两个大男人,鬼有这么可怕吗?
更不要说,除非是极凶的恶鬼故意害人,一般的鬼魅,除了有阴阳眼的人,凡人是看不到的。
周善每到一处,就把窗户上的黄幡摘了下来,如此摘了几处,外面的天光透进,她把烛也灭了。
何永志惴惴不安地跟着她转了一个多小时,周善才停住脚步,“何老板,这里是不是曾受过火刑?”
何永志跟风水师打过交道,通俗如火刑的术语他还是明白的,“火灾?没有啊,宾馆就是死过几个人。”
周善静默地看着他。
何永志一脸茫然,最后反倒是司机老陈忍不住提醒他,“老板,你忘了?你买这块地之前——”
何永志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这块地啊,以前是一户人家,后来被火烧没了,法院低价拍卖,我就给买了。”
火烧?一家人?
周善心里有了个模模糊糊的猜测,“那场火刑收了几个人?”
“一家七口。”
五行压七煞中的火行。
果然如此,常德铭如此行事,也不怕遭了果报。
周善眼里凶光一闪。
她勉勉强强按住心里的波动,掏出纸笔在纸上唰唰写下几行字,“你们谁去采买东西?我要在这里超度恶煞。”
老陈毛遂自荐,“大师,我来。”
周善点头,把纸张递给他。何永志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汉子果然还是害怕了。
老陈也没管老板的眼神,他迫切地想要出去透口气,这里实在是太过阴冷压抑了。
老陈很快就买了朱砂、桃木、糯米、石灰、大公鸡、红线等物事回来。
他再度进宾馆时应该是下午三四点左右,宾馆的门窗都大开着,已经变得宽敞透亮,比刚开始的模样好上了不少。
他心里放松了些,走进去一看,周善正坐在地板上打坐,而何永志蹲在她身旁抽烟。
老陈进来时周善也感受到了,睁开眼睛,“来了。”
她先把石灰的袋子戳出一个小口,然后沿着宾馆的地基细细密密地洒了一圈,才在当年那个姑娘出事的房间开坛作法。
当年七个阴魄都被常德铭捉了去,留下的怨气却无人清算,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恶煞,恶煞附体,凶宅有灵。
这里确实有鬼,那个鬼,就是常年被阴煞包围而形成凶灵的——宾馆。
万物有灵,草木都能成精,更何况这些直接承受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