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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本大王有个大胆想法

      不过高银芳有一句话说得对,这事儿只要高恬恬不承认,开封府还真拿她没有办法。

    见姜砚之略有迟疑,高达又蹦出了两个字,“上禀。”

    高银芳欲哭无泪,爹啊,你能够快点把我从老高家嫁出去么?要嫁得远远的,一去不回头……从此再也不用当我二叔的传声筒了。

    “您且放心,这事儿我二叔自会禀告官家,不会让开封府同大理寺难做的。”高银芳对着姜砚之行了个礼,抱歉的说道。

    姜砚之叹了口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有什么办法?

    “惟秀,走了,咱们去樊楼大吃一顿去。”他说着,过去拉了拉闵惟秀的衣袖,闵惟秀点了点头。

    她并不喜欢高恬恬,既然人家亲爹来了,这里自然就没有她什么事了,还不如回家大吃大喝呢。

    两人走到了高达身边,只听得他轻轻的说了一句“多谢”。

    闵惟秀这下高兴了,他们来找高恬恬,不就是想要高达欠他们一个人情么?现在好了。

    两人上了马车,安喜立马拿出了食盒,端出来了一大堆好吃的吃食,路丙驾车驾得稳当,半点都不会洒出来。

    闵惟秀听着身后的马车声,想来是高达领着高恬恬高银芳两姐妹也跟着上来了。

    “小娘,三大王同高将军早就来了,一直站在后头听着呢。那个高小娘子真可怜啊!日后日子可还怎么嫁人啊?那个姓柳的一家子人,就应该遭到报应才对。”

    落到了高达手中,还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闵惟秀见姜砚之还是不高兴,拿了块果脯塞进了他的口中,“高将军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就这么被人祸害了,难免想要自己出气。他算是能忍了,若是我爹,不等你提开封府,就直接上去,一棒子把这一家人全都打死了。”

    姜砚之叹了口气,“嗯,我知晓的。”

    闵惟秀明白他所想,像这种小娘子受害的案子,本来就很难审理,毕竟已经时隔久远,而且要证明一个人是自愿还是被强迫,就是很难的事情。大部分的小娘子,遇到了这种可怕的事情,要不就是一根麻绳把自己吊死,要不就是从了犯人,厉害点的,也多数会忍气吞声,生怕污了名声。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把自己的过往,拿去开封府说的。

    高达若是一个在乎名声的人,他便不会做官家的刽子手,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是他在乎高恬恬的名声。

    高家强势,有本事从官家那里讨得人情,私下里惩处了柳家。但是其他人呢?

    若是其他的小门小户的小娘子,遇到了像高恬恬这样的事情,她们又该怎么办?

    逃逃不掉,家里人寻不到她;即便是寻到了,又带不走她,便是能够带走,又怎么能够保证家中人不嫌弃她?

    去开封府告官,即便姜砚之可以不提其姓名,帮其隐瞒,但她周围的人呢,少不得要被人指指点点;不去开封府告,难不成就这样忍气吞声,接受命运的磨蹭,一辈子么?

    想想,都让人心中难过。

    姜砚之咬了一口果脯,这是一块杏干,酸酸甜甜的,味道极好。

    让他的心情也舒服了不少,“以前我去茶楼里,听到有人说怪侠一枝梅的故事,总有些嗤之以鼻,盗就是盗,不管怎么侠义,都改变不了他是盗贼,违反了律法的事实。”

    “百姓们遇到了不公平的事情,想依靠的不是大陈律,而是一个强大的主持正义的人。这样是不对的,万一那个强大的人,判断错了呢?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呢?他哪日痛失所爱,性格扭曲呢?只要是人,就有可能。”

    “长此以往,律法形同摆设,拳头大的人就是正义,说了就算,这对于贫弱百姓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情。万一强者不主持正义了,那谁还来保护他呢?”

    “律法虽然有许多不全面的地方,也冷冰冰的,但是它有一个好处,就是白字黑字的写在那里,不会变心。”

    “但是看得案子多了,我开始有些理解百姓们的心情了。只不过,我还是坚持,即便是高恬恬这样的事情,也应该依照律法来处置柳家,而不是让高将军处以私刑。”

    闵惟秀见姜砚之口若悬河的,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包子,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

    不怪百姓不信律法,而实在是像姜砚之这样,坚持律法正义的人,实在太少。

    你去告官,谁又能够保证,你遇到的是姜砚之这样的人呢?

    官官相护什么的,实在是太多了。

    姜砚之从上往下看,自然是看不到这么多。可是闵惟秀自认为上辈子是被人踩进了泥里,从下往上看,她并没有感受到希望,反倒是永远没有人来伸张正义的绝望。

    白字黑字写在那里不会变?你太低估那些人玩弄文字的能力了。

    “这么麻烦的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弄好的,这一辈子还长着呢,你好好的断案,久而久之,老百姓们就都知道开封府有个青天大老爷,遇到了难事,自然相信律法相信你了嘛!”

    姜砚之好不容吞了一口馒头,两眼亮晶晶的看着闵惟秀,“本大王就知道,在惟秀心中,本大王就是这么一个可靠的男人!”

    闵惟秀心中呸了一口,可靠个鬼!

    可靠的人哪里会喜形于色,哪里会叽叽歪歪,都是挥一挥衣袖,带走一片人头!

    姜砚之说出了心里话,心中舒坦了不少,“惟秀惟秀,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绝对是一个生财之道。”

    自打他把他阿爹的钱袋子三司使给拉下马了,他爹就气得好些日子不召见他了。万一他为了报复回来,克扣给惟秀的聘礼咋整啊!

    惟秀吃得这么多,万一成亲之后再生几个娃娃,那岂不是没有钱花?他当然要多赚点钱养家啊!

    闵惟秀一愣,“什么生财之道?你不是只会断案么?还会赚钱,你以前赚过钱?”

    姜砚之摇了摇头,“没有赚过。你想想看啊,咱们今日去的那个古墓,是不是很好玩啊。这开封府能够谈情说爱的地方,大家伙儿都玩腻歪了,若是咱们让人在把入口守住了,收银钱,让人进去玩,岂不是要发?”

    “嘿嘿,咱们多弄几个鬼怪吓人,这可是极度能够看得出郎君秉性来的地方,那些抛弃小娘子只顾着自己逃命的人,绝对不能嫁!指不定日后人家不叫我们黑白无常,改叫月老在世了!哈哈!”

    “我已经想过好几个了,之前那个黑棺女尸,太单调了,还记得咱们在义庄看到的七个女鬼排排站么,我觉得那个就不错!再弄一个倒掉着的,伸出长长的舌头……啧啧……”

    闵惟秀眼睛一亮,“好像很有意思啊!”

    安喜在一旁瑟瑟发抖,三大王啊,小娘啊,你们走到哪里死到哪里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出了吓死人不偿命的玩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