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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厅长将陆少爷抓起来,白厅长急于救人,不小心让虞警佐给绕进去了。此事追根溯源,当真怪不到白厅长头上,怪只怪虞警佐太过妄断。”
陆敬恒怎会将一个小小的警察放在眼里,思绪仍停留在那晚的情形上,他跟贺云钦结梁子不是一日两日了,早在三月前贺云钦跟段明漪闹出桃色新闻,贺云钦就认定是他散播的谣言,险些令人将他打死。
更叫他气得半死的是,他明知是贺云钦干的,苦于抓不到把柄,根本没办法堂而皇之去找贺云钦算账。
他吞不下这口气,在病床上大闹一场,硬逼自家老子去贺家替他出口恶气。
老头子却只说贺云钦一贯知礼,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怪就怪他自己整日在外头浪荡,得罪的人不在少数,谁知这回撞到了谁手里。
还说他身为父亲,早就想教训败家子一顿了,既然有人替自己出气,也就不劳他动手了。
非但未去贺家,反在床头呵斥了他一顿。
他心知老头子之所以不肯去,无非因为手里有几桩要紧生意跟贺家有牵连,不便跟贺孟枚撕破脸皮,因此只拿些大道理来敷衍他。
此事过去数月,他一想起此事就觉窝火,谁知贺云钦因认定了桃色新闻是他散播出来的,时至今日仍一再找他麻烦。
在昨晚被陈金生提醒之前,也不知贺云钦跟踪他家洋车多久了,想来他之所以无故被冤枉成凶手,绝对少不了贺云钦的推波助澜。
这一下新仇加上旧恨,他活像吞下了一大把辣椒,火烧火燎的从喉咙里一路烧到胸膛,哪还有心思听身边那警察掰扯,上车重重关上车门,扯松了衣领,对坐在前头的一名惯用的手下人说道:“去震旦!”
那下人一吓:“少爷,去震旦做什么?”
“寻贺云钦的晦气!”陆敬恒阴测测道,“这人天生的跟我八字相冲,读书时跟我不对付,回国以后,明明自己跟段明漪不清不白,竟也能赖到我头上,为了泄私愤,报纸的事情都过去好几个月了,还能设计我坐一回大牢,这笔帐要是不清算回来,我陆敬恒岂非大大的孬种,往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上海滩行走?”
下人苦着脸劝道:“少爷,您也知道贺孟枚偏疼这小儿子,要是您真去震旦去找贺云钦的麻烦,这一架打下来,万一影响了码头的生意怎么办,叫老爷知道了,一旦发起火来,家法怕是少不了。”
“就算老头子将我打死我也顾不得了。”
下人半霎了霎眼睛道:“少爷昂藏七尺,自是不怕家法,可是万一老爷一怒之下断了少爷的吃用呢?”
陆敬恒一滞,他是本埠出了名的阔少,一向挥霍无度,有时候来了兴致,给女人砸个万八千大洋都不在话下。若是家里断了他的吃用,他还拿什么资本去外头花天酒地。
下人见戳中了陆敬恒的软肋,顺势劝道:“少爷要找贺云钦的麻烦,有的是兵不血刃的法子,何至于闹得满城风雨,把自己给搭进去?”
陆敬恒眼睛一横:“你有什么好法子?”
下人笑了笑道:“贺云钦不是跟他大嫂有私么,数月前那桩新闻出来,贺家花了好些工夫才将这件事压下去,对外只说兄弟之情丝毫未受影响,不过是一场误会,然而毕竟二人隔母,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少爷你枉担了虚名,何妨趁过几日贺太太寿宴,再让贺云钦身败名裂一次?”
陆敬恒思忖着道:“你是说设计贺云钦跟女人?”
下人道:“小的跟贺家几个下人还算走得近,寿宴上人那么多,只要提前做好准备,设计贺云钦和他大嫂根本不在话下。”
陆敬恒面露犹豫:“随便找个贵家少奶奶也就是了,不一定非得是段明漪吧。”
下人摇头:“全上海滩都知道贺云钦跟他大嫂有私情,若是设计他跟旁的女人,一来不可信,二来无非再给贺云钦添一桩艳闻,他尚未婚娶,就算女人再多又能如何。惟有一次又一次落实他跟他大嫂有私,才能真正挑拨到贺云钦跟他大哥的关系,贺家偌大一份家业,剖分起来本就未必公正,若叫贺云钦的大哥彻底恨上了这个弟弟,何需我们动手,往后自有人替咱们对付贺云钦。”
陆敬恒皱眉道:“可是这样一来,段明漪的名声也保不住了。”
下人直劝:“这位大少奶奶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