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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了她几句,声音极其温柔。
朱弦竖起耳朵,试图听清他们在说什么。鱼郎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带着一丝紧绷:“念念,我们快走吧。”
朱弦却是心中好奇,压低声音道:“他们鬼鬼祟祟的, 不知道要干什么,我们等一下再走。”
鱼郎一本正经地道:“非礼勿听!”
朱弦真想送他一个白眼:“他们这样偷偷偷摸摸的,肯定没什么好事。我们悄悄听一听,说不定可以帮到好人,这一点点非礼又算得了什么?”她义正言辞地忽悠鱼郎道。
鱼郎不知是被忽悠住了还是不敢反对她,果然不再做声。朱弦却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与无措传递而来,连带着她的心都开始一下一下地跳得厉害。
里面的声音却越发低了下去。朱弦想了想,正要猫过去再靠近些。
少年的声音忽然一变,柔靡多情,缠绵之极,哑着嗓子道:“好人儿,我们好不容易会一次,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
关门声和脚步声响起,应该是那妇人退了出去。
女子恼道:“休要动手动脚的。”随即嘤嘤的哭泣声响起,“你就要娶亲了,以后还是休要再来见妾身了,免得新人不高兴。”
少年道:“娶她是父亲的意思,我岂会将她放在心上。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第一位的,旁人怎能比得。”
女子嗔道:“休要巧言哄人。”
少年叫起撞天屈来:“我对你的心天日可表,若我有一句虚言,叫我天打五雷劈。”后面的声音含糊了下去,似是被人捂住了。
女子的哭泣声又起:“好好说话便是,发什么毒誓,你要有什么不好,我……”
少年道:“好人儿,只要你懂我的心,我死而无憾。”也不知他动作了什么,女子嘤咛一声,哭声止住,随即有喘息声和啧啧的水声响起,少年含糊的声音响起:“春宵一刻值千金。”
女子娇喘着说了一句“别”,又被消了声,接着是窸窸窣窣衣物脱去的声音。
朱弦听到这里终于反应过来,暗叫倒霉。她还以为他们要干什么呢,原来是幽会偷情!她顿时失了兴趣,猫着腰,运上气,欲要悄悄远离。
下一刻,骤觉不对。心底愤怒的情绪骤起,席卷而上,她刚提起的一口气顿时岔了,内息开始在身体中左冲右突,剧烈的疼痛袭来,她几欲晕厥。
朱弦觉得自己今日出门一定忘看黄历了,鱼郎胡乱练没有走火入魔,她只是随便用用内息,居然因为受到鱼郎莫名的情绪波动乱了内息。
这孩子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情绪激动起来?这下麻烦大了。内息乱行,经脉逆转,轻则半身不遂,重则半死不活。
朱弦顾不得其它,立刻盘膝坐下,默运心法,引导内息归位。
屋中的声响还在不断传出,拍打声,呻/吟声,喘息声,以及床榻的吱呀声,仿佛永远不会停息般钻入耳中。
鱼郎的愤怒越来越强烈,朱弦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她心知不妙,低喝道:“鱼郎,冷静!你想让我离开吗?”如果她这时离开了鱼郎的身体,她自然不会有什么事,但留在身体里的小鱼郎不懂内功心法,最终的下场只有走火入魔。
大概是“离开”两字提醒了鱼郎,他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复下来。朱弦舒了一口气,总算排除了干扰,可以抱元守一,调息归位了。
她默运心法,渐渐天人合一,忘却周遭的情景。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沸腾的内息终于归位,她睁开眼睛,露出笑容。这一次,鱼郎倒是因祸得福,顺利地打通了经脉,内力更上一层楼了。没想到鱼郎这身子竟是练武奇材,只是……她心中苦笑,只怕不得不把第一层修炼的心法传给他了。
原来鱼郎只是会一点皮毛,依着身体的经验运行或是散功倒也没什么,可现在内力初成,再不依心法而行或是强行散功,只怕很快会走火入魔。
她好不容易救了他,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遭殃。
她心里叹了一口气:娘亲要是知道她把本门不外传的内功心法传了人,却是为了救人,应该会原谅她的吧。何况,鱼郎是她未来的丈夫,勉强能不算外人吧。虽然她总觉得两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对……对不起。”鱼郎的声音怯生生地响起,带上了哭腔,“都是我不好,差点害了你。”他显然也吓坏了,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那可怕的剧烈的疼痛他也感同身受。
朱弦压低嗓子道:“你害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外面的声音又陆陆续续传入,那对野鸳鸯显然已经云收雨散,正在一边穿衣,一边说话。
也不知少年低声说了句什么,女子的声音蓦地抬高:“不行,我不同意!”
少年又说了句话,女子只是说“不”,哽咽道:“你怎么这么狠心,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忍心舍他去寺庙!”
少年柔声道:“他又怎么比得上你重要。阿寿,他留在你身边会害了你,我怎么能让你有一丁点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