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章 眼泪把心淹了,也就不觉着苦
客厅很大,三十多个人坐着还有很不少空间。
关妈挨个介绍:“这是你们大舅,这是你们大姨”
小可爱连忙拦挡,人家要给妈妈介绍家里的亲戚呀,人家都认识哒,过年回家就都认识了哦!
关妈高兴极了,回头就给关爸打电话,安排:“你可不要在那谁家的店买菜,那的菜难吃,你去谁家那店买,一样少买点,多买点样式。”
然后,就看着小可爱一手拉着景姐姐,一手拉着赵姐姐,挨个介绍:“妈妈,这是二姨奶奶呀,还有二姨爷爷呀,这是三姨奶奶,还有三姨爷爷,快问姨奶奶姨爷爷好呀!”
在小可爱心里,见过亲戚,那就是一家人了哦,打个招呼,就相当于亮个相,妈妈以后就是咱们关家的人了哦!
姐姐妹妹们坦然打招呼,可亲戚们不自在,那可都是名门公主一样的女娃娃呀,你看人家漂亮的,一一鞠躬问好,不怕生人,也不过分热情,让人觉着虚假,那才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长辈们,小可爱都记得,平时想不起来,可是见到了就能知道是啥辈分儿。
就是到了小战同志面前,小可爱不认识了,不由挠挠头,连忙拉姑姑的裤腿,问:“姑姑,姑姑,这个姐姐是谁呀?”
关小妹眉开眼笑,介绍:“小宝贝儿还记得大大吗?”
小可爱点头,很疑惑:“大大是男生呀!”
关小妹笑的很老阿姨,介绍:“这是大大的老婆!”
小战同志刷一下红脸,英姿飒爽一朵铿锵玫瑰,瞬间变成大虾,还得煮熟。
小可爱点头:“那,那就好。”
啥叫那就好?
小可爱的理论,一般认为,不和人家抢爸爸的,都是好人!
关小妹悍然给小战同志介绍姐姐妹妹:“说起来,这是头一次见面,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大嫂子,”这是说景姐姐呢,到了赵姐姐,关小妹介绍,“和是二嫂子”
赵姐姐很不满,我年龄大,不知道吗?
关小妹哪管那么多,反正你当时没及时下手,那不能怪我哥。
“这是三”拉过天仙儿,关小妹正要介绍,被景姐姐上手堵住嘴,别说了,求你了。
等下是不是还把二拉出来?
身为小姑子,你不能助长某些狐狸精的嚣张气焰!
小战同志只好挨个握手:“姐,来了啊。”
就是有一样,小战同志很不爽,二明明比她凭啥叫姐?
“我胆子大。”二悍然问,“见过第二个敢光明正大打大姐夫主意的小姨子么?”
所以要叫你姐?
“没事儿,以后改口也顺利。”某小姨子神采飞扬。
亲戚们面面相觑,不得了了,太不得了了,那可是二啊,咋也跟着沦陷了呢。
要说还得是大表弟周到,一看气氛不对劲,连忙喊一声:“我哥又唱歌了,上都男默女泪了,都看看啊。”
又唱啥歌儿了?
观海同志精忠报国?
那不是。
外务官发了一段音频,音频里,凄厉的唢呐前奏,叮咚的吉他,暴烈的架子鼓,构成一股让人心里难受,但又不是特难受,就是由不住鼻子一酸,怔怔的似乎让人眼泪往心里淹的音乐氛围。
前奏过后,关荫的歌声响起:“小妹妹来看我呀,我就住在旧花房,我怕妹妹看到我呀,会心疼地把泪儿流小妹妹来看我呀,千万不要坐火车来,火车上的空气热,我怕妹妹受折磨。”
这歌词咋这么奇怪?
啥就叫住在旧花房?
咋就坐火车太热,还受折磨?
骤然间,唢呐声再次凄厉响起,歌词变成喊号子似的嗨哟,似乎带着一点信天游的味道。
嗨哟嗨哟咿呀咦哟喂,哎嗨哧咿呀吼咿吼咿吆喂
这两句循环两次的号子,明明没有怎么声嘶力竭,却喝出了撕心裂肺的味道,彷佛是一个站在星空之下,昂起头冲着夜空嘶吼的孤独的人。
“这唱的啥?”关妈一听儿子又唱歌了,连忙从厨房出来,可听到这,她觉着心疼的很,好像儿子心里特别苦,把一股子苦闷变成一段号子吆喝出来,就是听不懂,也觉着心里难受的厉害。
于是,关妈拉了下两大天后。
景姐姐蹙眉正在听,被关妈拉了下,不由摇摇头,道:“还有一半没唱完,听听看。”
小可爱从卧室里抱着五双拖鞋出来,人家寄几早就换上奶奶给做的小布鞋鞋了,可舒服惹。
拍拍妈妈的腿,小可爱把一双拖鞋放下,意思是说:“快换上鞋鞋呀,咱们家的鞋鞋,奶奶买的哦!”
景姐姐蹲下,抱着小可爱,亲一口,低声道:“爸爸唱歌呢,咱们听听好不好?”
小可爱连忙点头,放下拖鞋,钻进妈妈怀里靠着,小耳朵竖起来,安安静静地听了起来。
亲戚们很是惊讶,那可是天后,那小子的歌,连天后都要认真听?
“我这外甥不得了了。”大舅感慨。
唢呐和架子鼓混合着,轻轻的吉他声过后,另一半歌词也出来了。
“小妹妹来看我呀,千万不要坐轮船来,海上的风浪大,没我你又站不住小妹妹来看我呀,请你不要坐飞机来,飞机上面没有我,黑白无常你打不过。”压低的唢呐声再次逐渐提高音量,架子鼓再次打出一点一点的节奏,又是那苍凉的,撕心裂肺的号子,最后再来两句,几乎就是点透主题,“小妹妹来看我呀,不用辗转去出国,出国要花很多钱,我怕烧的钱不多小妹妹来看我呀,要来就到梦里来,梦里只有你和我,悄悄话咱悄悄说,嘿哟嘿哟咿呀咿呀咿哟喂”
那嘿哟嘿哟一句,持续重复着,渐渐低沉,渐渐伴随着唢呐,伴随着吉他,伴随着架子鼓归于宁静。
景姐姐站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道:“遇到一位有故事的人了。”
赵姐姐点头:“一出悲情跨国恋。”
天仙儿吸溜了一下鼻子,听懂了,但是说不出主题,在音乐方面,她知道自己是被俩大妖精吊打的,索性不发表意见了。
关小妹拿着手机,翻了一下外务官微的介绍,冲俩天后伸出大拇指:“牛!”
络似乎静默了,一个好几年都没有更新过的不知名的微博上,几年前的一个状态下,无数双手合十的祈祷表情,和闪动着光芒的蜡烛,无声地表达着友的心声。
状态很简单,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和一个浓眉大眼的帝国的小伙子依偎在一起笑的如玫瑰花儿般灿烂。
两人是在广场照的相,一人一只手比出心形姿势,另一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紧紧抱着打开的结婚证。
介绍触碰着友柔软的心:“如果没有傲慢和偏见,如果没有压抑的只能逃离布鲁斯的环境,他们本应该是幸福的一对儿你为我舍弃所有,我为你坚守到白头。”
布鲁斯使馆默默转发,并下载了那首放在官微上。
“如果一首好歌的前提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那么,我们宁愿不要听到那么好的歌。”袁宿老人一条微博,转发无数。
布鲁斯,酒店门外悄然增加了不止一倍的警力,位于布鲁斯市中心的世界对话窗口之一的世界青年交流会议中心挂上一条横幅,用中文和英文同时写出诚挚的、独一无二的贺词:“热烈欢迎帝国艺术家关先生来布、谨代表布鲁斯人民祝关先生演讲成功。”
有时候,艺术的魅力很大,大到能悄然化解误解,甚至偏见。
关荫是代表帝国,代表皇帝,代表朱津东,代表总院面向世界阐述帝国的青年在当今时代对世界、对未来的演讲的,说是代表帝国二三十年中的中坚力量向世界阐述帝国的世界观、论述东方文明在新的东西方文明的碰撞中要保持的态度的重要演讲,甚至是帝国的青年对这个世界的态度,这一点也不为过。
作为西方文明的一份子的布鲁斯,能在这个时候打出这样的横幅,的确很不易。
关荫心里有些怅然,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园丁,心绪宁静。
离开机场,关荫一直拨打家里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心里焦急,回到酒店后就去外头散心,在不远处的路口,一位抱着吉他,安静地唱着一首帝国的老歌的帝国的青年,他很干净,一直循环唱着那首“先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干净的人,干净的衣服,干净的嗓音,干净的眼睛,干净的忧郁和苍凉,你侬我侬的一首传统的小调,被他唱成一小口一小口辣人心的曲儿,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关荫安静地坐在旁边听了一会儿,烦躁的心情渐渐安静下来,忧伤和沧桑实在是一种极容易醉人的小酒,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觉就会被带到那种特定的与众不同的环境里。
布鲁斯的午后,彷佛口琴的呜咽,本有忧伤,那青年彷佛一位高明的魔法师,他漫不经心地把所有忧伤编织成一张小小的、只足够包住一颗心的。
明媚的阳光,沉郁的气氛,关荫头一次当了一个男人的歌迷。
然后,他知道了阳光般干净,却又犹如薄凉秋雨般清冷的故事,一场用生命做代价也没改变初心的跨国恋,一个守着亡妻孤坟的痴情种。
“十年生死两茫茫。”关荫有了唱首歌的冲动,他想把那股悲伤传递出去,因为那是阳光的悲伤,听着故事,他彷佛能听出阳光里悲伤的吟唱。
他没有打扰青年的生活,更没有分享自己的富有,他能看得出来青年不需要这些,他只是在亡妻成长的,生活的,灵魂栖息的地方呵护他们的爱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奶爸戏精,微信关注“优读”,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