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伤风化。

    排在末尾的人见一时轮不上自己，就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

    张屠夫：“我每天卖完猪肉，满手满膀子都是油，用草木灰也搓不干净。但是用了上次领的那个肥皂，只要抹一点点就能把手洗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油了，还带着香味。最后剩的那点都被我家婆娘拿去洗被子了，这不现在催我来买。”

    李货郎：“这肥皂确实好用，我准备先买上几块，再用木盒子一装，看村里哪家有喜事就过去卖，当聘礼嫁妆多体面。”

    还有人在打听天工阁东家的背景。

    “百晓生”煞有其事地八卦道：“我听说啊，天工阁的东家叫小小姜，今年才七岁。”

    排队的人纷纷表示不信，这么大一个店，东家怎么可能只有七岁。

    “百晓生”说道：“你们还别不信，这是附近的大掌柜都知道的事。还有，据可靠消息，小小姜是顾家大少爷顾文杰的私生子，如今住在顾家和离归家的那位小姐的别院里。”

    姜妍听到这里，一口老血喷出，居然把自己和顾文杰那个死胖子扯上关系，这是对她人格和人品的双重侮辱啊！

    姜妍绕过汹涌的人群，上了二楼，从楼上俯视下面的长龙，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原先还怕营销功夫做得不到位，现在看来，只要东西好，人们还是识货的。

    楼上很清净，自从上次看到小花和小虎被拴在柱子上的可怜模样，姜妍就跟小伙伴们提议给姜大伯和姜大婶租个房子。

    好处一：姜大伯和姜大婶能搬离城外南山上的小草棚，四毛五毛也能有个好的居住条件，大毛二毛三毛可以安心地给她工作。

    好处二：小花小虎可以寄放在姜大婶那里了，这样小花小虎可以得到专业人士的悉心照料，姜大婶也可以通过照顾小花小虎从铁蛋那拿点工钱。

    姜大伯和姜大婶把大毛二毛三毛赶出去自谋生路的行为，姜妍理智上接受，感情上却不能理解，所以她并不怎么待见姜大伯和姜大婶，只负责给他们在肥皂厂旁边租了个民房，就没去见过他们。

    姜妍不理解的是，大毛二毛三毛都养不起了，为什么还要生四毛五毛。她知道古代没有避孕用品，也不能冒着生命危险流产，但他们完全可以不xxoo啊。

    好吧，这是一个不人道的提议。

    在楼上等了两刻钟左右，顾管家引着一个徽州来的富商上楼了。

    姜妍前些天和这些肥皂分销商谈生意的过程很不顺利，因为他们都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只和顾管家说话。

    幸好姜妍没把铺设销售渠道的权利下放给顾管家，否则她这个名义上的东家就要被顾管家架空了，在古代，人脉可是很重要的资源。

    虽然那些商人一开始不能接受和一个小孩谈生意，但姜妍毫不气馁地展现着自己的商业天赋，努力让他人把自己当大人对待。

    姜妍的努力没有白费，渐渐地，在商人圈子里人们也知道了她的存在，并且认识到想批发肥皂只能和小小姜谈，找别人没用。

    第40章 养济院

    一大清早,太阳才刚刚出来。

    姜妍站在正房西次间的书桌前，苦大仇深地临摹着颜真卿的《自书告身帖》，当然，这不可能是真本，而是陶守贞临摹的拓本，专门给玄微练字用的。

    颜真卿的《自书告身帖》是楷体，书法苍劲谨严，结衔小字亦一丝不苟，清淡绝伦。

    但在姜妍的笔下,那一个个漂亮的楷体直接变形成了结构松散的鬼画符。

    玄微给她调整着握笔的姿势,“手臂要与桌面齐平，笔别抓得这么紧……”

    姜妍一脸的生无可恋,凭什么,凭什么她要被一个小屁孩教训啊，想当初,她也是学过毛笔字的好不好。

    都怪爷爷,当初逼她练毛笔字时，总是让她练一二三四和基本比划,这些东西,写一遍还好，写两遍就是折磨，爷爷偏偏让她一直练，练好了才准写字，练得她对毛笔字生理性厌恶。

    所以啊爷爷，我毛笔字写不好的锅该由你来背。

    原本姜妍没想这么早开始练字，毕竟她还小嘛，吃好睡好玩好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最近玄微病情减轻，又没有师傅师兄陪他玩耍，闲极无聊的他就黏上了姜妍，做什么都要拉她一起。

    姜妍原本还挺有兴趣的，早睡早起，和玄微一起练字读书锻炼身体，再投入忙碌的工作中，多么健康向上有意义的生活啊。

    然而，姜妍理解的练字是练三分钟，姜妍理解的读书是读三分钟，姜妍理解的打拳是也是打三分钟，而不是以小时为计量单位啊。

    玄微虽然不至于逼迫她做什么事，但在这么一个勤奋刻苦的小少年的对照下，她连看自己都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鄙视感。

    一天之计在于晨，因此早晨的时间是煎熬的。

    丫鬟通报驴车准备好了的时候，姜妍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扔下毛笔跑了出去，只丢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