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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就停止恶化了。
过了一个多月,翩翩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皮肤上留下脓疮愈合的疤痕,依稀还能透过疤痕看到当初的花容月貌。
红颜残是最令人感伤的一件事,翩翩纠结了一会儿后,也就渐渐放开了。
她人生的不幸都始于这张脸,如今残了也好。
翩翩是被老鸨搜刮干净珠宝首饰赶出来的,身上没有一文钱。
姜妍十分为她可惜,她怎么就没想到提前把值钱的东西转移出来呢?不管是托付给别人,还是埋在哪个旮沓,都是一条退路啊。
可惜人生没有早知道,翩翩也不像秋官那样,有像自己这样可靠的朋友。
秋官见翩翩无处可去,就把她留在戏班做乐师了,好歹还能混口饭吃。
所以说,有一技之长,走到哪儿都饿不死。
姜妍偷偷地问秋官:“翩翩姑娘是你的老相好吧?”
秋官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子,“小小年纪都在乱想什么,她不过是来听过我几出戏,说的话加起来都不到十句。”
姜妍撇了撇嘴,翩翩都快病死了,还要扒荟芳园的墙头,就为了偷偷看秋官一眼。
秋官也不是多善心的人,却能给翩翩租房子、看病、安排工作。
说他俩没有□□,谁信啊。
想到秋官有了一个比自己还亲密的人,姜妍的心情顿时就不那么美妙了。
哎,她还是回玄微那里找安慰吧。
不过等姜妍回了蕉园,却并没有看到玄微。
问丫鬟,丫鬟说玄微带着青松、清柏出门了,据说是想出去找她。
玄微出门找自己,那自己咋没看见他呢?
姜妍决定出门找一找他,反正今儿个自己也没事干。
姜妍坐着驴车往天工阁的方向晃悠,看能不能在路上逮到玄微,结果还真在道旁的茶肆看见了,他正和一个穿着破旧道袍的中年道士说话。
话说这道士生得真好看啊,比玄微的大师兄还好看。
她真不是大叔控。
看见姜妍,玄微高兴地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出来找我的嘛,我回去没看见你,就出来找你了啊,”姜妍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中年道士看去,“这位道长也是你的师兄吗?”
中年道士微笑着对姜妍颔首道:“在下不过一游方道士,并非这位小道长的师兄,不过与小道长投缘,多聊了几句。”
游方道士!姜妍警惕了起来,拉着玄微就要走,说:“晚饭都备好了,就等你回去吃了。”
玄微却有点舍不得,还跟中年道士约了明天再见。
姜妍真是无话可说了,玄微对陌生人向来是不冷不热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看重一个野道士。
难道是因为同为道士的缘故?
回去的路上,姜妍语重心长道:“那个道士来历不明,接近你也不知有什么用意,你怎么还要和他见面啊。”
玄微却很高兴,“这位道长学识渊博,我读《史记》、《左传》、《老子》的诸多不解之处,他都能解答,历史掌故也是信手拈来,与他说话,几个时辰瞬息之间就过去了。”
学士渊博的野道士!这更可疑了啊。
姜妍:“你大师兄不是跟你说了嘛,读书有不解之处,可以问顾姨,何必要出来问一个游方道士那么麻烦。”
再不济,也可以问她啊,她虽然学识不渊博,但可以百度啊。
玄微却道:“顾姨讲的是好,可那位道友别有一番见解,我与之相谈,获益匪浅。”
况且,那位道友给他感觉十分亲切,是与生俱来的那种亲切,他总想和他多呆一会儿。
姜妍不是玄微的妈,没法强制禁止他见可疑人物,所以只能在他去见野道士的时候派李保国盯梢,确保他不会被拐走。
还好,十余天来,野道士只和玄微讲一些道经和《史记》方面的典故,没有借机要学费,也没有诸如“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将来必成大器”的忽悠术。
姜妍便也放松了警惕,只当是哪个不满清朝统治当了道士的前朝文人好为人师,见了玄微这样的聪明娃娃,爱才惜才了。
眼见时光飞逝,一晃就进了腊月,自己穿越也满一年了,姜妍便有些怅然若失。
不知道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七大姑八大姨这一年是怎么过的,有没有想自己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不知道他们和自己是不是在同一个时空,自己刻在城隍阁墙砖上的法文信件能不能被他们看见。
不管他们是怎么过的,姜妍反正是要好好过的。
来古代的第一个年过得太简陋了,第二个年,她想过得隆重一点。
是以,腊月初一她就开始为过年做准备了,好吃的好玩的买了一大堆,还做了几件新衣裳,给所有员工发了十三薪。
大家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就是玄微有点愁眉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