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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只要你告诉我你为何……”

    话还没说完,只见巧笙端起药碗,连个迟疑都没有一饮而尽。喝罢,看着惊得合不拢嘴的清晓,微笑道:“我知道小姐关心我,只要您不生气,比给我喝药更让我安心。丢下您一人遭遇危险是我的错,我不求您让我回来,我愿留在浣洗房受罚,但我真的没出卖您……”

    巧笙絮絮而语,后面的话清晓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喝下了,那可是剧毒。她是真不知道藜芦遇不得细辛,还是她摸透了自己的套路,知道这碗里面根本没有毒。

    清晓没再责难巧笙,也没留下她。感觉自己又陷入了死胡同,心乱了……

    巧笙才一离开,林岫便进门了。见清晓失神地靠在床栏上,问道:“在想巧笙的事?”

    清晓惊愕,转瞬又平静下来,回问:“几时回来的,方才那幕你都看到了?”

    林岫点头,蓦地道了句:“你可知断案的几个渐进之法?”

    她又不是搞刑侦的,哪懂这些。清晓摇头。

    林岫含笑坐在她身边,解释道:“查色辨奸,推理析疑,巧用计谋,证据决狱。”

    “《尚书吕刑》有‘师听五辞’之说,‘一曰辞听,观其言出,不直则烦;二曰色听,观其颜色,不直则赦;三曰气听,观其气息,不直则喘;四曰耳听,观其听聆,不直则惑;五曰耳听,观其顾视,不直则毛。’这五听,巧笙均未有异常。未做案者,心地坦然,即使神色紧张,眉眼中也会露出良善之气。我不觉得巧笙在说谎。”

    “再说‘推理析疑’。绑匪凶悍,若巧笙果真见其面闻其声,怎可能留她一命?可见她并未与其对话。而将你身份透露之人,定是佯做无意,侧面说给绑匪听的,她甚至都未曾受到任何威胁。”

    这话听得清晓悚然一惊。巧笙若是为了自保出卖自己,也就算她贪生怕死,可若是有人蓄意陷害,此人之心歹毒至极,是想至自己于死地。

    “至于证据,去茶楼打听,便可知一二。最后,用谋略,你不是也试过了。”

    清晓警醒,谋略不会指试药吧。藜芦加细辛,他可是懂医的。

    自己中毒的事还不能张扬,她掩饰道:“我不过试试她忠心罢了。倒是你,思路清晰,前几日冯府案子也分析得有理有据,娴熟得很,可不像个书生,倒似个断事。你不该从文,若从武,没准能去臬司衙门谋个差。”

    说着,忽而想起什么,问道:“父亲找你何事?”

    “那日你失踪后,我便去了十里坊茶楼。岳父询问我可发现异常。”

    “那你发现了什么?”清晓好奇问。

    林岫笑而不语,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其他倒没有,只是在对面阁楼拐角处拾到了这个。”

    清晓望去,顿惊。他手里拿着的,不正是那日清妤掉落的玉佩吗?清晓有些耳鸣,心里陡然冒出个不好的念头。

    她摩挲着那块青玉,这玉雕的是并蒂双莲,尖角荷叶下还刻着小篆。清晓仔细辨认,恍然忆起了什么,掀被下床,不顾林岫的掺扶,踉跄到了紫檀妆奁前,抽开最下面那层木格。那木格里躺着的竟是块一模一样并蒂莲青玉……

    ……

    蜜糕蒸好了,林岫去小厨房帮言氏。清晓坐在床上,见门口露出半个小脑袋是清昱。昨晚醒来到现在,一直没见到他呢。

    清昱扑到床边,眨着水亮的眼睛小心翼翼问:“姐,你好了吗?”

    清晓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姐姐看到你就好了。”

    清昱咧嘴一笑,撒娇唤了句“我都想你了!”随即脸色忽变,满腔义愤地挥着小拳头道:“等我学会功夫了,我保护你。”

    心中煦暖,清晓捧着他的小脸捏了一把。

    姐弟二人聊了起来,清晓问道:“听说你姐夫给你扎风筝了?”

    “嗯,姐夫可厉害了!”清昱一脸崇拜地从床边跳了起来,兴奋地比划着,“他给我扎了一只这么大的老虎,还说我守约他就再给我扎只大飞龙!”

    守约?清晓怔了怔。

    啊就说他怎么突然好心。

    清晓慧黠一笑,拉着清昱小声道:“你若跟姐姐说实话,姐姐给你扎只大恐龙……”

    ……

    傍晚,才用了晚饭宋姨娘便带着女儿去看清晓了。

    清晓闻之冷笑。

    来得正好。

    遣了丫鬟去请父亲母亲,清晓和林岫泰然候着。

    宋姨娘郁色满面,一入房便奔到床前,拉着清晓的手知疼着热地献起殷勤来。

    “可吓死我们了,清晓受苦了。这些日子我们好不担忧,一颗心都不落地。尤其是清妤,把你丢了,她没少自责,念叨着你身子不好,还不若把她抓了去呢!”

    清晓看了眼清妤。二人对视,清妤目光惶惶,躲了开。

    提起清晓受罪,宋姨娘“感同身受”,说得好不心伤,“情”到深处还落了两滴泪,不早不晚,正赶在父亲入门的那一刻。

    掐得准啊。清晓想起言氏曾如是描述她:

    隔着三排正房都能闻到你父亲的味!

    看来果不虚传。

    宋姨娘揖礼,捻巾抹泪,一副欲说还休的娇怜。父亲赶忙上前掺她起来,身后的言氏瞪了二人一眼。

    “你可是有话要对为父讲?”阮知县安顿了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