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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闪着水光,别有一番娇媚。
隔着雨帘,众人没瞧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清晓摔倒。
此刻,三人入厅。
“谭少爷,是您啊。”汝宁唤道。
谭沅昊笑了,狭目微眯,弯起的嘴唇在这雨气中添了股阳光的味道。“雨下得太急,来这躲躲雨,打扰各位小姐了。”
姑娘们都颌首微笑,偶有不禁脸红的。这位谭少爷是谭少傅的长孙,自小被祖母娇惯,别看谭少傅为人端严,他这个孙儿可是出了名的爽朗落拓。
汝宁回笑,目光留在江岘手里的画上。
方才急迫,握在手里的画被雨点洇湿了,他小心翼翼地折起来揣在怀中。汝宁不悦,都湿了也不肯给她。
谭沅昊打过招呼便站到了角落里的清晓面前,递上了一块绢帕。“实在抱歉,方才见你手脏了,擦擦吧。”
清晓看了看手,何止脏了,方才按在小石子上,把手掌都硌破了,这会儿还有点刺痛。
不过即便如此,这绢帕她也不能接。
她方欲辞谢,眸光晃动,似感觉一束清冷的视线正打在自己身上,她犹豫片刻,接了过来攥在手心,举眸甜然而笑:“谢谢谭公子。”
小姑娘一双明眸水润润的,软糯的声音绕在耳畔,好听得不得了,像入口的糖,从舌尖一直甜到心头,谭沅昊站在她面前怔了住。
对视间,清晓忽地手心一空,绢帕被抽出去了
江岘隔在二人中间,托起清晓的手。
见他一下一下地擦着自己手上的泥迹,清晓回神,赶紧抽手。
江岘眉心微微动了动,神情严肃认真,压低着嗓音道:“伤口不及时处理,会更严重。”说着,端起茶水便要冲洗。
花厅里一时尴尬,静得只有门外的雨声,厅中人瞠目结舌。
没看错吧,这是那个冷漠的靖安侯世子吗?他居然也会关心别人,给一个姑娘处理伤口?
修长白皙的手指有条不紊地轻动,很娴熟,也很细致,带着柔情似的。连他凝神专注的脸都迷人得不得了。
姑娘们面上淡定,心里可沸腾了,都盯上了清晓:她到底是谁,凭什么世子爷给她处理伤口!
清晓觉得自己都快被她们灼灼的目光生吞活剥了,她颦眉挣扎了几下,挣不过,脸色越来越难看。
“世子爷!”
随着一声嗔怒,她手用力一扬,挣开了,也打碎了他手中的茶钟。
她起身看着地上的碎片,福身道了声:“男女授受不亲!”便绕过他,转逃到了窗口。
江岘的心骤然一紧,僵住了。
授受不亲。他们之间果真只剩下这个词了。
方才那幕已然让人错愕,然这茶钟坠地,把姑娘们的心都惊碎了。直怨清晓不识好歹,屡屡折世子爷的面子,感叹她哪来的这么大底气,又好不心疼被冷的江岘。
气氛有点微妙,陆汝宁似品出了什么,左右瞧瞧噗地笑了,打趣道:“世子爷,就算你懂医,有‘济世之心’,也得知道避讳不是,人家可是姑娘。”说着,又看看清晓,劝道:“阮姑娘也勿要见怪,疾不避医,便体谅他这好心吧。”于是给了丫鬟一个眼神,让她去帮清晓擦手。
江岘知道汝宁是在帮他解围,清冷一笑,对着窗口的清晓道:“一时情急,抱歉。”
清晓对着汝宁微微一笑,再无他言。
这事算过去了,可观了半场戏的谭沅昊眸色微深,含意不明地挑了挑唇。
雨越下越大,姑娘们被困在花厅里,江岘避嫌站在门口望向庭外。门口水气如雾,把他整个人笼得冷清清地,他脊背宽而挺拔,投下一片阴影,更显寂寥。可如此,依旧让人冷得生畏。
有他在,姑娘们都自矜三分,有一搭每一搭地聊着,无论话题到哪,独独孤立了窗口的清晓。唯有谭沅昊上前问她手伤,和她聊了几句。
二人聊得融洽,江岘心沉,姑娘们也不平静了。
谭沅昊虽不羁,在京城也是个风流人物,才华横溢,俊朗非凡。除了江岘,再难寻个能和他匹及的。江岘是清冷得让人着迷,不敢靠近;而谭沅昊,是暖得让人欲罢不能,却心怀忐忑,因为他对谁都带着情意,分不清真假。
这半晌功夫,一个给清晓处理伤口,一个主动陪她聊天,姑娘们面上不屑,心里是嫉妒心泛滥。尤其是清芷
方才见到那画时便觉得画中人眼熟,尤其挽髻的动作。直到清晓出门,看着她的背影,她居然冒出了个荒唐的想法。
那画里难道是阮清晓?
在祖家,她送她簪子见过她挽髻,动作和画中如出一辙。
如果说起初他还觉得这个想法荒唐,那么看到江岘为她擦手一幕,她不在怀疑了……
姚女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见清晓摔倒狼狈,好不痛快,可这会儿偏就让人恨的心痒痒。凭什么大家都对她好,清让、陆家小姐、世子,连才见了一面的谭公子都对她如此贴心。
她目光钉在清晓身上一般,错都不错。
这阵雨来得极,去得也快,转眼天晴,清晓辞了各位便要离开,从众人身边擦过时,不知何物绊了她一下,好悬摔倒,亏得有人手快搀住了她。
“阮小姐当心。”又是那个阳光味道的笑,清晓抬头,对上了谭沅昊浅褐色的眸子。他含笑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