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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机会有的是,咱们之间的事哪那么容易算清呢!”
话一出口,清妤登时愣住,垂落的手默然握紧。
月见也知二人关系,不想这大喜的日子再闹得不愉快,便扯着清晓道父兄都来了,怕赶不及昨个便从通州出发了,还是借表姐的光,他们一家难得聚的这么全。
月见这话本是想说自己,偏清妤笑着接道:“还是舅父疼姐姐,可祖家却一个都没来……”
能不给人添堵吗?
连清昱都听不下去了。道了句:“本就离家了,谁稀罕!”
月见紧张,握住了清晓的手。
她多少听母亲提了,通州阮家不来人,不是离家不离家的原因,而是今天也是清芷出门的日子。清晓不嫁世子,月见能理解,但世子娶清晓的堂姐阮清芷,她就不能理解了。
这算什么?娶不得心上人,便娶她堂姐?娶堂姐便罢了,还要同一天?这不是往人心口窝上捅刀吗?他还提出要从通州迎娶,搞得清晓不能从祖家出嫁不说,连个送嫁的阮家至亲都没有。他们那边可倒是热闹,清晓这边冷冷清清。这哪是相爱人能做出的事,如是想,月见倒觉得不嫁他也好,都道他性子孤冷,连做事都这么绝!
辰时一过,迎亲的队伍终于到了。
鞭炮声响,清晓竟莫名地紧张起来,手心里都冒了汗,指尖越发地凉了。
如果上一次还能当做玩笑,但这一次不同了,这回她是真的要嫁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冷硬的感觉还在,希望这一次她能够赌赢……
阮伯麟站在正堂门前,随他的是户部右侍郎及户部其他两位主事,这已然是今儿最高的官了,左侍郎是汪坤的姑父,自然在迎亲之列。
两位侍郎能来,阮伯麟荣幸之至,毕竟他也不过是个六品主事,沾了女婿的光而已。
听小厮来报,道迎亲之人极多,队伍之大把街道都拥满了,阮伯麟的心放下了。女婿还算守信,能够照顾阮家的感受,体面迎亲。
有人气就好,祖家一人未来,他不想清晓嫁得太冷清。
门外,欢笑道喜声越来越近,随即挂着红绸的朱门大敞,阮伯麟和右侍郎二人互望了一眼,先后下了台阶,去迎接亲之人。
可才下了台阶,站在庭院甬道上的阮伯麟愣住了
第一个进门不是他人,正是身着二品官服的文渊阁大学士、吏部尚书也就是当朝首辅陆崇谦!
他方要迈入,忽而停住,伸手示意身边人先请,而他身边那人竟是中军都督府的大都督陈谨晏。陈都督也伸手道了个请,二人含笑相对,谁也不肯先行一步,终了朗笑同时迈入。
他二人一进门,随后而来的人阮伯麟也一一认了出来,建极殿大学士户部尚书孙原吉,前军都督府指挥佥事兼宣府总兵的英国公府二爷韩仲光,竟然还有他最大的上司,礼部尚书崔审权……
不要说阮伯麟,连一旁的户部右侍郎秦大人也愣了,腿有点软。除了在朝,他哪见过这么多人,更何况连皇极门都进不去的阮伯麟。
进门的人越来越多,哪一个都在阮伯麟的官职之上。这是迎亲吗?谁家迎亲能有这么大的架势。连虽认不全人的街坊也瞧出这架势不一般,纷纷后退,给众人让路,阮家门外更是挤满了人,窃窃而语:阮家好大的排场啊!
阮伯麟有点懵:汪坤不过是个中军府的五品经历,怎请得动这么多人?难不成这汪家他们还是没查清?
不管阮伯麟怎么想,右侍郎秦大人是管不了许多了,赶紧弯腰一一施礼。
见他动身,阮伯麟也猛然反应过来,上前揖礼。方拱手欲拜,陆崇谦单手撑了住。
“诶!阮主事今儿不必多礼,我们不过是来讨喜的。”说着,看了户部尚书一眼,崔尚书含笑点头。“您不是要女儿风光出嫁吗,我们几个来替新郎迎亲,面子可是够了?”
这岂止是够了……
阮伯麟已经不知该如何应对得好,唯是含笑诺诺点头,迎几位贵人堂中请。陆崇谦摆了摆手笑道:“不了,我们是来迎亲的,不能误了吉时。可否请新娘出来了?”
被这仗势震住,这会儿阮伯麟才反应过来:这是迎亲,那新郎呢?
阮伯麟朝门外望了望,没见着人,笑容尴尬地对着气势盛然的陆崇谦,可一看到他那身官服,又晃得得他睁不开眼,垂目皱眉犹豫半晌,“这……”了一声,便再开不开口了。
陆崇谦料到了他的顾虑,朗笑一声,中气十足。
“阮主事可是想问新郎官?平日瞧他知情识趣的,偏到动真格的时候羞了,在门外候着呢。这不,便请我来为他代敬酒一杯。虽不合礼数,但看在他为娶小姐颇为用心,把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叫来的份上,可否喝下这杯酒,请新娘出门?”
阮伯麟是越来越糊涂了。新郎不出现便罢了,这陆崇谦竟能替他敬酒,他们之间哪里来的这种关系。可面对的毕竟是权倾朝野的首辅,他敬酒,谁人敢不喝。阮伯麟再如何疑惑,也只得先把这杯酒饮下了。
喝罢。
趁着这口辣意在胸,他还是心下不妥,于是硬着头皮问道可否看一眼新郎。
陆崇谦无奈笑了,伸手示意。阮伯麟朝门口走了几步,探头望去,一眼看见了正和车马队言语什么的汪坤。
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