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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线,眼仁涂黑,变成人物的简笔轮廓。
他抚平草稿纸的角,翻了页重新画图。
笔尖在习题册上发出悦耳的摩擦声,翻阅书本会发出好听的哗声,空调向教室输送冷气时会有沉闷的机械运转声,这都是高考的号角。
江津把卷子做完离自习课结束还有十分钟。
他看了眼朋友圈,辛家又在外面玩。
她发了照片,身后是铺满整个世界的大片夜空,她坐在黑色的摩托车上,细白的双腿乖巧的闭拢朝摄像头比着v。
在她身上几乎找不到高中生对学习的压力,对成绩的焦虑,江津摸了摸屏幕上的脸,微不可见的紧了紧腮。
他横滑看下一张。
辛家坐在野营用的白炽灯泡下,鼻梁和嘴唇刷上一层白皙透亮的釉,像琉璃娃娃样惹人喜欢。
江津目光在照片上顿住,黑黝黝的眸盯着坐在她边上拿着烧烤串的李锦身上,眉心深蹙。
铃声一响,他就拿着手机出了教室。
嘟嘟声响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接,李锦声线略粗,“找辛家得等下啊,她们去买水了,估计一会儿才能回。”
“她没带手机?”
“没,刚才让我拿着了,她回来了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 ...不用,我还有课,晚点我再找她。”
“也行吧,我们等会玩游戏,辛家估计得凌晨两三点才睡,这之前你都能打过来。”
教室外面很热,江津皮肤冒着湿腻腻的汗,他觉得浑身不爽,心情躁烦。
他唇线拉成一平直线,低声应了声‘嗯’,先挂了电话。
晚上十点,江津就到家了。
他洗了澡坐在书桌前写数学题玩,迟迟不给辛家打电话。
十二点的时候,来电显示出辛家的名字,他才觉得抖索不利的热躁感消了些。
江津接了电话。
辛家:“你等等。”
她声音调远了些,“我打个电话,你们先玩啊,玩慢点。”
“死了的人不要说话。”
辛家:“我是冤死的,真是的,你们一群大瞎子,你们先打,完了你们就知道我是不是被冤死的了。”
辛家再把手机凑近,“江津,你还在听吗?”
“在。”
“李锦说你晚上给我打电话了,怎么了?”
“去哪儿了?”
“缙天山的野营地,来玩。”
“刚才在玩什么?”
“杀人游戏,你会吗?”
“不会。”
辛家跟他讲规则,时不时夹杂着刚才被投票出局的愤慨,“都是李锦说话了,本来规则是不能说的,大家都被他误导了,犯规!”
“你跟李锦很熟?”
“对啊,你不是也见过他吗?我们玩得比较好。”
“怎么熟起来的?”
“我转学过来的第一天他请我吃了雪糕。”
这局结束了,李锦叫辛家快点,下一把得开始了。
江津关了台灯又打开,他舔了舔上牙龈,莫名不甘心,“辛家,你们在那边玩几天?”
“明天周六放五一三天,所以我们周一晚上回去。”
“具体地址。”
“... ...你要来?”
“不行?”
“倒不是不行,只是你不是还有一个月要高考了吗?”
“就当放松。”江津盯着远处橙黄色公路的车水马龙,“能去?”
“能,我把地址给你,你明天一早过来吧。”
辛家让江津早点过来,但是没想到他来得这么早。
辛家揉揉眼睛,艰难的坐起身。
她没怎么睡醒,嗓音带着憨气,“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起得早。”
“现在到哪儿了?”
“帐篷外面,不知道哪顶是你。”
辛家拉开链子站起身,转了一圈,看见穿着黑色t恤的江津。
她挥挥手让江津看见。
江津走过来,辛家重新缩回帐篷,抱着薄毯子,迷迷糊糊,“进来吧。”
隔着眼皮,光颜色没变。
辛家掀眼睑瞧了一眼站着不动的江津,“现在太早了,离吃早饭时间都至少得两个小时,我们一起在外面喂蚊子?”
江津轻顿,弯腰进了帐篷。
他一进来,空间就显得逼仄,辛家朝往边上滚了一转,给他留出足够空间。
夏天的清晨又开始慢慢积攒热意,辛家衣服向上卷,露出细窄白釉的腰肢。
江津:“不热?”
“热啊。”
“嗡嗡嗡。”
辛家感受到风,扭头看了眼,她突然笑:“这是我的风扇吧?”
“嗯。”江津看了眼小风扇,弯弯唇,一身桃花勾人模样。
辛家把头垫在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