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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先帝骂了。
那段最困难的时期都这样,现在小皇帝的心胸比先帝宽广多了,他离皇位也更远了,怎么可能因为这点明摆着陷害的小事,自己就受到责罚?
小皇帝是仁厚到证据确凿都不肯杀血亲的人。
平息了朝中一些不好的言论之后,大臣们终于肯静下心来追查真凶了。
卿昱觉得心累之余又有点生气。
反正这群大臣,就是自己的安危,还不过他们撕逼对吧?
好生气,超生气。
卿昱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
白萌安慰道:“明弈何必生气?若觉得那些人心思不蠢,你暂且记下。待有了可用之人,将那些人换下即可。他们仗着明弈之前心软,现在又没人可用,才如此嚣张。但日子还长着,明弈总能找到忠于自己之人。”
卿昱使劲点头,拿小本子将这些人的名字挨个儿记下。总有一天,要把这些人全部换掉,换上多干事少撕逼的人。
追查真凶的事,卿昱直接让荣王负责——既然有人非要咬着荣王不放,那就让荣王自证清白,免得别人又叽叽歪歪。
卿昱暂时将此事放在脑后,开始准备祭祀天地。
秋分时节,本来应该祭祀社稷,即在五色土社稷坛祭祀社神稷神。卿昱为了表达向上天的感激,将将本来只在冬至的祭天增加了一次。也就是说,秋分时节左右,他要连续进行两次祭祀。
祭祀是国之大事。卿昱提前三日就吃素沐浴祈祷,在祭祀当日,日出前一个时辰,他就要赶往祭坛。
承朝因开国皇后参与了打天下的战争,战功卓越,因此在最初祭祀天地的时候,皇后也参与其中。虽然之后皇后很少干政,但这个习俗延续了下来。元皇后,即皇帝原配皇后,是会一同参与祭祀活动。继后则没有这个资格。
在这个时代,继室天生比原配矮一头,在原配牌位前也要执妾礼。继后虽身份贵重,但也是继室,因此无法享受原配皇后的一些荣耀。
白萌当然是有资格的。
白萌在后宫逍遥自在,难得起早。这次祭祀起早,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不过她身体好,起早也没什么。反倒是卿昱最近忙东忙西,脚不沾地,去祭祀的时候居然还打瞌睡。
白萌笑话他,若上天有灵,见卿昱这么懈怠,这祭祀定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
卿昱打着哈欠道:“朕困乏也是因为勤政,上天应该欣慰才是。”
何况有白萌守着,上天怎么会惩罚他?他上头有人,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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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祭祀结束之后,荣王和大理寺终于查出些苗头来。
他们追查军备丢失的源头,查出到了一些信息。
荣王一个头两个大。按照现在查出的蛛丝马迹,这拔出萝卜带出泥,可能会殃及一片。
事情重大,荣王不敢独断,早早找上卿昱,问这到底该怎么办怎么查。
卿昱眉头紧锁。
非要说罪魁祸首,荣王已经问出来了。那是一个因在北疆不断扯镇北侯后腿,被卿昱叫回京的一个勋贵。
那勋贵收受鞑靼贿赂不说,还和南边蛮族有关系。上次围猎之时,似乎也是他胆大包天,黑熊袭击和北疆召回的将领吃坏肚子,都有他的插手。
现在大概是看着皇帝查得严格,还关了属国的王子,觉得自己这一系列事会败露,就想借诚国公之手谋逆。
就算这次不成功,他们也能嫁祸给负责京卫营的荣王和老镇北侯。把老镇北侯也牵涉进去,这算是报了私仇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诚国公太蠢,连把皇帝约出来这种事都干不好;第二件事是卿昱居然在明知是陷阱的前提下还跳了进去,荣王和老镇北侯得了护驾的差事。
结果刺客被一网打尽就罢了,要嫁祸荣王和老镇北侯,搅混水,隐藏自己的目的是达不到了。
看上去,这一切顺理成章,只要让那勋贵认罪就是了。
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一个赋闲在家的勋贵,哪来那么大的能耐做这些事?插手围猎,豢养私兵,偷得京卫营的军备,还真是手眼通天了。
卿昱拳头狠狠砸在桌案上。
荣王即便是胆气很足,这时候也垂下头,一言不发。
卿昱深呼吸了几下,道:“不是一个人,就是很多人对吧?北疆、南蛮,还有哪?边境哪有摩擦,他们就能在哪发战争财对吧?就是怕那藩国王子支撑不住了,将他们这些事供了出来,才想着提前下手吧?”
虽然选了一个愚蠢的人当同伴,计划失败了。但若诚国公聪明一些,真能找到一个让卿昱出来又不引人怀疑的借口,卿昱再大意一些,说不定还能中招。
毕竟若不是诚国公表现得太可疑,卿昱也不会想到他有胆子做这种事。
就算诚国公有胆子,也没这个能耐。卿昱想着诚国公这么愚蠢,又已经落魄许久,怎么还会有人将宝压在诚国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