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更,平安无事。
‘咚!------咚!咚!咚!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别敲了,我还睡觉呢,敲什么敲。”左斐然揉着一双桃花眼,打着哈欠,懒散的伸出一个脑袋来。
谢狸瞅他一眼,将铜锣提在他耳边敲了起来,‘咚!------咚!咚!咚!咚!’寅时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谢狸,再闹我可生气了。”左斐然抢过铜锣,‘咚’的一声扔在马车内。铜锣在马车内滚了一圈,恰好罩在马车内昏睡的男子脸上,罩的严严实实的,不漏一丝面容。
那男子正是昨夜潜入谢府的黑衣人!
“该起了。”
“什么。”左斐然意识还有些朦胧,嘴里嘀嘀咕咕的蹦出两个字。
谢狸将车帘撩开一些,示意他看外面。天空露出鱼肚白,万物苏醒。
夏日的天总是亮的特别早。
柔和的光线打在左斐然脸上,他眯了眯眸子,脑袋半倚在车壁上。
谢狸看他这懒散的模样有些无语,目光一转,落到马车内黑衣男子脸上。不!是男子脸上的铜锣上。谢狸嘴角抿了抿,几步上前将罩在男子脸上的铜锣掀开。铜锣被掀开,露出男子惨白的面色。
男子嘴唇干裂,呼吸不稳。
昨夜忙着赶路,只草草收拾了他的伤口,如今看来,他那伤口定是恶化了。
谢狸将手探上他凝结了汗渍和污血的额头,还好,不烫。不过他受伤过重,身体太过虚弱。如今是夏日,伤口容易恶化。
她在收拾男子伤口时,左斐然正悠闲的倚靠在一旁,他手中展开一幅画卷,正时不时的看一眼男子再看一眼画卷。
“谢狸,你确定他就是这画卷上的人。”
“嗯,怎么了?”谢狸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不像啊?你看,他不像这画卷上的人。”左斐然皱了眉头,看向谢狸,表情严肃“我们可能找错人了!”
谢狸眼睛抽了抽,“是他。”
“他和这画卷上的人不怎么像啊!”
谢狸将男子脸上血污擦净,露出一张白净硬朗的脸庞,随意道:“这画卷是小孩子画的,画的不像他本人而已。况且…”谢狸睨着左斐然,眼神鄙视,“我找了他两年,跟踪他三个月,你现在说我找错人是想说我傻吗?!”
左斐然被谢狸训的一愣一愣的,不情愿的收好画卷,“那你为什么找这人?”
“为什么?”谢狸嘴角勾了勾,笑容邪肆,她将男子额上碎发捋开,轻佻道:“因为他是一个宝贝。”
“什么宝贝?”
“能让我心想事成的宝贝。”
左斐然不解道:“可他昨夜入谢府欲盗你谢家兵符。”
“他不是没偷着吗。”谢狸一边给男子喂水,一边睨着左斐然,不屑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左斐然乖巧的摇了摇头。
谢狸低头,将男子嘴角的水渍擦掉,轻道:“他是尚弈,皇帝尚真的第十三个儿子,如今,在长安城风头正盛。”
“哦。”左斐然点头,“尚十三,我听过他的事迹。”
谢狸叹口气,见他并未领会到其中的意思,只好直白道:“所以,现在暗中一定有人在寻他,我们得小心点。还有,”谢狸看了眼昏迷的尚弈,“他现在伤的重,需要一些药材,你去置办,同时将一些我们后续需要的东西置办好。我先赶路,你东西置办好后,直接来找我。”
“好。”左斐然转身撩开车帘出去,谢狸眼前迤逦的红色一闪而过,便再见不着他的人影。
真的是骚包啊!就不知道换身衣服。
同一时刻内,谢府,谢靳年睁开双眼,窗幔被风吹开,栀子花的香味透了进来。
屋内很安静,他身子酸软疼痛,意识不怎么清醒。
一截雪白的皓腕伸入床慢,床幔被掀开,露出胡倩儿清秀温婉的脸庞,“将军,你醒了,可有什么不适。”
谢靳年支起身体,在床上缓了一阵子,方才起身离开。
“将军,你去哪?”胡倩儿回身看着谢靳年的背影,面色冷凝。
谢靳年回头看她一眼,双眼毫无温度。他转身欲走,想到什么,沉声道:“你不应当出现在这的,去伺候小姐。”
小姐?倩儿咬牙,低道:“小姐离家三年,将军难道忘了吗?还有昨日,小姐的屋子已经毁……”冷厉的风袭来,她身子一痛,已重重摔在床脚处。
她缓了会,抬头看去,已不见了谢靳年身影。
赵启听到动静赶来,见着狼狈的倩儿,静默了一会方才上前将她扶起,“以后莫要再说些胡话了,将军不爱听,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狸走了三年,有什么不可说的。”
赵启听了这话,没有做声,示意她去养伤后就离开了。他想心尖上的人,不可说的多了去了。
破碎的屋子内,光线透过窗户投射进来,光影斑驳中谢靳年的身影高大孤寂,这屋子没有他的命令没谁敢踏入其中一步,因此,屋内的景色仍保留着昨夜的一片狼藉,再不见昔日光景。
他有些恍惚,总觉得那人还在这屋子里,还等着他回家带她踏马游春,看尽世间繁华色。
“赵启。”
“属下在。”
“有阿狸的消息吗?”谢靳年声音很轻,仿佛怕惊动什么。
赵启静默一刻,躬身道:“未曾有小姐的消息传来。”
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