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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不会走。”
谢靳年看了她半响,方才坐在她身旁。他伸手取过酒壶到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他酒量好,也不怕醉,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谢狸,我知道你现在恨我。可你在我身边走不了,慢慢的日子也就这么过了。等过个十年二十年,你便再不会纠结当初的事情。”
谢狸嗤笑,“你想慢慢磨我。”
谢靳年哼笑了声,没有回话。
谢狸侧脸看去,他眸光将近涣散,透着浑浊的光彩。
他没醉,谢家人酒量都是极好的。不过,谢狸本便没有要灌倒他的想法,那壶酒被谢狸下了药。
谢狸将他翻了个身,正对上自己。
风已经停了,因此,整个院落再未有其余声响。
谢狸掏出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抵在他脖颈处,她很平静,仿佛这个情景她已经演练了上百篇。
“谢靳年,沈周是不是你推入悬崖的?”
谢靳年神识涣散,他对上谢狸的匕首甚至还轻轻笑了笑,他开口,话语断断续续,“是..我推的。”
谢狸手中匕首轻轻望前一送,便入了他脖颈处的嫩肉,划出一道痕迹,鲜血顺着流了下来。
紫菱见着这一情景,不禁轻声呼叫,“小姐,不要。将军如今是谢家的支柱,他不能倒。”
“我知道。”谢狸声音平静,毫无波澜。她将匕首从他脖颈处收回,一刀刺入他放在石桌上的左手。
匕首整个没入他的掌心,嵌入石桌之上。谢靳年终于在手心的疼痛中醒来,侧身却只瞧的见谢狸远去的身影。
紫菱提起裙摆急忙朝他走近,“将军,你可好?奴婢这就去唤大夫来。”
“不必。”
谢靳年咬牙将匕首从手心拔出,随意扔在地上,右手撕了干净的内衫缠在伤口处。他现在头依旧有些晕,双眸处闪着浑浊的白光。
他问:“方才是怎么回事?我可有说了什么?”
“奴婢不知。”
谢靳年瞥了眼石桌上小巧的酒壶和染血的匕首,轻嗤,“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她终是知道当年是我下的手,反正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怀疑。”
屋内
谢狸下意识的就去摸额上的珠子,直到指腹处是细腻光滑的肌肤她才想起那珠子早被赫连绍弄碎了。
她坐在床上,弯腰脱鞋。
她想她终究是弄清楚了。
刚回谢府时,谢疏意不想谢狸再次纠缠三年前的事情。谢狸思虑良久,答应了。她想,有时候,活的太清楚也不好。
直到谢靳年意图轻薄她的那个晚上,她才发觉,他执念入心。而此时,尚弈要的东西她给不了,她或许能将命给他却唯独感情。
她没了把握能将昏迷不醒的沈周救活,若是连害他的人都不弄清楚,她如何值得沈周的爱,如何对得起那样良善的一个人。
翌日
谢狸醒来时,天光已是大亮,她只觉得昨夜所为是一场滑稽的梦魇。可有时,白日却比夜间更扰乱心绪。
谢狸被倩儿拉着跑向谢安住处时,心里想了很多,却理不出头绪,连表情都是麻木的。
屋中
弥漫着苦涩的中药味,谢狸进门瞧见府中的大夫都安静的立于一旁,见着谢狸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便低了头。
谢狸一步一步走进,绕过屏风,见着昨日还神采奕奕的谢安正虚弱的躺在了床上。
谢疏意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喂着谢安汤药。
谢靳年则立在床尾,手紧紧握着,看不出神色。
他们见着谢狸进来,都默了默,而后谢安招手唤谢狸,“阿狸,走近些。”
谢疏意瞥了谢狸一眼便回了头,此时有些执拗的将碗拿到谢安面前,轻道:“爹,喝完再说。”
谢安笑了笑,接过她手中汤药一饮而尽,而后屏退屋中众人,只留谢家三个子女。
谢安撑起身子,谢疏意连忙在他身后垫了两个枕头让他靠着。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他做完便气喘吁吁,呼出浓浓的药味。
他笑了笑,轻道:“怪我昨夜贪杯,今早变成这模样了。”
谢狸心中涩涩的,只安静的立在一旁等他接下来的话。
他转头看着两个女儿,叹了口气,语气沉重道:“如今我之将亡,却仍未见着你们出嫁,不知以后你们所嫁之人会否好好待你们。疏意呢,瞧着是个聪慧之人,可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最怕的是你会犯错却不自知。”
“父亲,我的事我晓得的。”谢疏意轻道,摸着谢安胸口为他抚了抚顺气。
“可惜你不是男子,若你这样的性子作为女子是会吃亏的。”谢安叹了口气,不在说下去,转向谢狸。他看着谢狸,目如深渊,似乎透过谢狸看见了什么景象。
谢狸不知,也许是十七年前的巫山之巅,大雪纷飞,万军困顿。又或许是回家时红梅飘香却不见妻子。
其实,谢狸并不像温心,和温心相似的是谢疏意,无论性子还是样貌。只从幼时起,谢安便常常抱着谢狸絮絮叨叨的说着以往和温心的一点一滴。
谢安疼爱谢狸,里面有对温心的愧意。
谢安拉住谢狸坐在身旁,因着十七年前的巫山之行,他手粗糙多茧,在冬天时还会皲裂,和谢狸柔软细腻的手握在一起只觉得两人似隔了好多年轮。
“阿狸,长大了。”
他如幼时般摸着谢狸秀发,低喃道:“我这时道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