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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利剑从谢狸肚腹抽回,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南康此时方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急忙接住朝后倒去的谢狸。
“顾怀安,你做什么。”
白狗此时从屋外窜了进来,一口咬住顾怀安手腕。顾怀安大叫,疼的手腕胡乱挥动,却甩不掉白狗。
手腕上的血滴落在枯草上,溅起血花。
‘啊,啊……’
“怀安。”南康匆忙中松掉怀中谢狸,谢狸丧失支托砰然倒地。她目光极静,凝了一层水光,水光中映着四周景色。
白狗咬的狠,一双黑眸似染上血迹,透着狠辣的红光。
南康将它从顾怀安手腕踢落,只听‘撕拉’一声,它嘴中赫然叼着顾怀安手腕上一层皮。
顾怀安大叫,痛的半蹲下身子。
白狗不依不饶,仍想去撕咬顾怀安。南康一脚踢在它肚腹处,白狗痛的嗷呜一声,卷曲在地上。
南康心中不忍,却只能转身扶起顾怀安,“你没事吧。”
“没事。”顾怀安气息微弱,脸上却正正经经的多了笑意。
南康将她手腕包扎好后便起身朝谢狸走去,还未走近,他只见得谢狸露出骇然的神色,他倏然回头,只见着一把利剑以同样的方式插进白狗肚腹。
“不!!!!”
“不要,不要。”谢狸覆在地上,拖着身子前行。第一次,她如此痛恨自己的无力。
“顾怀安!”南康怒吼,“你想死吗?”
“我早就死了。”顾怀安抽出利剑,指向南康,脸色狰狞道:“从我被那些人抓来的第一天,我求他们放过我,可是没用。他们说,我可以为他们生孩子,在那个夜晚我就死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南康,还有谢狸。都是因为你们。”
顾怀安疯了,或者说,她在装疯,她需要发泄。
南康立在原地,无力感袭来,他只觉天地晃动。如若可以,他希望时光倒流,回到八天前,那时候他一定不会因着被尚弈罢黜而对她使脸色。
那样,她便不会离开他,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南康呢喃,声音低微,“怀安。”
“啊!!!”
顾怀安痛叫,白狗咬住她腿,牙齿深深的陷了进去。
她伸手想去刺白狗,手上利剑却被谢狸抢去。白狗紧紧咬住她腿,让她无法动弹。谢狸顺势,狠狠的将利剑刺入她腿部。
谢狸本想如法炮制刺向顾怀安腹部,只是她伤的重,无法立起来,只能卧在地上,一下下刺向她小腿的肌肉。
没刺几下,谢狸手中的利剑便被南康夺去。转瞬间,南康已经抱着顾怀安出了那处小木屋。
谢狸失去力气躺倒在枯草上,白狗挪动着身子缓缓靠向她怀中,嘴里传出轻微的呜呜呜声。
屋外,南康拖着顾怀安朝前走。
顾怀安甩掉他,厉色道:“我得去将她杀了,我必须将她杀了。”
‘啪!’
南康一巴掌甩过去,气息急促,面色因着狰狞露出股股青色的筋脉,“顾怀安,你疯了吗?她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她没对不住我的地方,只是她命好,我嫉妒,我嫉妒!”
顾怀安瘫倒在他怀中,脸上凝满泪珠,“我成这个样子了,她命却这么好。我心难受。”
南康心中如被利剑搅动,腹胸处被人堵住,一下下锤击着。他想,顾怀安不应当是这个样子的。
“怀安,我们走吧,走到越远越好。”
“走的了吗?”顾怀安抬头,望向四周,“我们得将这里的人都灭口才能逃走,南康,你吓的了手吗?”
南康缓缓摇头,“怀安,我们逃命。逃的了,是命!逃不了也是命!”
远处,妇人的儿子已经从山上砍柴回了来,见着院中四散的尸体,一阵惊慌后,开始同母亲一同将尸体埋葬。
都是同村之人,妇人心情杂乱。她抬眼,望着远处相拥的男女,微微叹了口气。
做孽啊!
中午时分,院落的尸体早已被搬走,只是青灰色石板之上,仍旧残留着血迹。妇人和少年皆没有食欲,但屋中有一老者不能不吃,妇人便进屋烧饭,留下少年清理石板之上的血迹。
青灰色地板,地板的缝隙中夹杂着湿漉漉的青苔。血迹被水一冲,流向远处,陷入泥土中。
四周皆是一片静谧
如今整个村落只剩下他们一户人家在了。
这里地处偏僻,正值战乱,这死去的二十来人,以及之前被奸/污的女子,都不会被人察觉。官府向来只是太平日子起作用。
少年低着头,面无表情。
当时那名女子被抓的时候,他也在。只是他年幼,无法阻止同村之人行恶。他能做的,或许只是多砍点木柴去卖钱,还有此时帮他们收尸而言。
小木屋内,谢狸身子有些痒,像是枯草中的跳蚤在身上乱窜。只是腹部越来越痛,那轻微的骚痒也不在那么明显。
怀中,白狗气息有些不稳。它是狗,脸上全是白毛,谢狸也无法看清它面色如何,只是失血过多,大抵是惨白的。
没人来这木屋寻她了
邺城
士兵来报,城外运河处赫连御河的骑兵一路烧杀劫掠,抢夺过往船只财物,劳民伤财。
那处是邺城管辖之地,尚弈思虑一番后派遣卫北带领一行骑兵出勤巡视,若是遇见敌方骑兵格杀无论。
两个时辰后,卫北领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