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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睡得极好,没有陆铮跑出来扰人清梦。
第二天一大早的,宁疏就被窗外面喧闹的人声给弄醒了。
她迷糊着眼睛走出来,只见院坝来了几个男人,为首的那人,就是朱家的男人,周红花的丈夫朱永瑞,他看起来也是老实巴交的模样,不过是个弯腰的驼背。
他神情很焦虑,站在院子里,手揣进包里,摸来摸去。
看上去着急的不得了。
一见到外婆出来,他连忙迎上去,说道:“胡英姑啊,您快跟我去看看我家媳妇儿吧,她就要不中用了!”
外婆连忙问:“前儿瞅着还好好的呢,怎么就不中用了?”
“不知道啊,就昨儿,整个脸都肿起来,跟西瓜似的,医生也说看不好,吃了药打了针,都不见效,这不是没办法了,才来请您跟我回去看看,莫不是中了邪。”
外婆一听,也连忙说道:“行,我容我去收拾些行头,这就跟你去。”
宁疏当然不会错过这场热闹,她也赶紧洗漱了,换了身衣服,跟着奶奶和朱家一帮人,朝着朱家大院儿走去。
朱家还算得上是村里头日子过得红火的人家,房子是双层的,里里外外翻了新,家具家电也是一应俱全,全靠了朱家男人朱永瑞有一门木雕的手艺绝活,这些年也算发达。周红花是个外乡女人,娘家穷的叮当响,不过出落得水灵漂亮,跟驼背朱永瑞相当不般配。
据说周红花嫁到朱家来,朱永瑞前前后后掏了有二十多万的聘金,村里头大宴三天,流水席,村里人只要想吃,都可以来吃。
村里人都在议论,朱永瑞个子矮,又是个驼背,能娶到周红花这样水灵灵的媳妇,全靠他家境富裕,有钱。
只可惜,周红花不安分,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宁疏跟着外婆一块儿去了朱家,一进门,好家伙,大门可气派了,红墙高门,俩石狮子立在门边,凶神恶煞,瞪得人心里头发怵。
外婆跟宁疏解释,这种大门大户的人家,光这石狮子就够吓唬小鬼头不敢乱来的,小鬼头都是欺软怕硬的主,要走夜路撞上,你冲它吐唾沫,使劲儿骂他,没啥修为的肯定能让你吓唬走。
所以,若是真的有什么邪祟能进朱家害人,铁定了非凶即煞。
宁疏想到那日在路上遇见周红花,她肩膀上挂着的那只鬼小孩,头顶一片黑云,凶煞之气外显,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跟宁圆子那种小鬼头完全不同。
宁疏还没有来得及跟外婆说那天看到的东西,外婆已经跟着朱永瑞进了里屋二楼的房间,宁疏赶紧加快了步伐跟上去。
房子很大,敞敞亮亮,装修得也不错,算得上是新农村建设的模范家庭了。宁疏心里想,将来她赚了钱,也要给外婆和舅舅修大房子住。
卧房里,宁疏见到了周红花,跟那日颐指气使的嚣张模样完全不同,现在的周红花虚弱地躺在床上,呜呜咽咽地□□着,宁疏走进去以后,看到她两边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像是被人掴掌了似的,跟□□一样。
边上有朱家的兄弟说:“这是咋的了,让永瑞给打成这样的?”
朱永瑞连忙道:“哪能啊!我咋说也不能动手打女人啊!”
朱永瑞在家里是典型的怕老婆,哪里敢打老婆,一般都是让周红花欺负。
外婆说:“这不是人打的,活人打不出这阵仗。”
此言一出,周围人顿感毛骨悚然。
朱永瑞颤颤巍巍地说:“胡英姑,您快给看看有啥法子救救她。”
外婆也不耽误,从箱子里取出罗盘,在屋子里喃喃有词走了一圈,罗盘的指针快速转动着,外婆脸色也渐渐起了变化。
十分钟后,她收了罗盘,从包里摸出一根绣花针和一段白线头,递给宁疏:“帮外婆穿针。”
外婆眼睛不好使,以前在家里纳鞋底的时候也让宁疏帮着穿针引线,可是这会儿穿什么针啊!宁疏还想看外婆怎么抓鬼呢。
虽然心里头有疑惑,宁疏还是听话地给外婆穿针,将白线头和绣花针绑在一起,递给外婆。
宁疏将针递给外婆,外婆拿着针走到周红花跟前,将针刺入了她左边脸颊,随即,令人诡异的事发生了,黑色的雪顺着绣花针一路流淌,将白线染的漆黑。血流入碗里,一片淤黑浑浊,臭气难闻。
宁疏忍不住掩住鼻子,差点要吐出来。
左右的脸颊淤血被绣花针导了出来,肿消退不少,终于有了点人样。
朱永瑞见状,大大松了一口气,对外婆道:“胡英姑啊,您还是神了,两根针就把我媳妇给救回来!”
而外婆的脸色似乎并不好看,她说道:“你家媳妇做了亏心缺德的事,被鬼打脸,我现在只能救她一时,那鬼煞凶得很,它若是不肯放过她,只怕小命难保。”
朱永瑞连连恳求外婆:“胡英姑,您救救我媳妇吧!看在我俩娃还这么小的份上,孩子可不能没有妈呀!您想想办法,把那恶鬼给收了!救救我媳妇!”
外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