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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疏何尝不知道。
“是冲我来的。”
傅南生将手里的烟往烟缸里抖了抖,说道:“所以?”
“去看看究竟。”
“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行。”
傅南生微微摇头:“佩服你的勇气,但我不会建议你这么做。”
“我知道。”宁疏说:“我只是很生气。”
傅南生的手顿了顿,看向宁疏。
她继续说道:“利用别人的嫉妒心,给我舅妈下咒,还当着我的面杀人,相当挑衅。”
傅南生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看向窗外阑珊的夜景:“这个世界,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也有你想象不到的险恶,如果你经历得多了,就会看淡。”
命比什么都重要。
“谢谢你劝我。”宁疏对傅南生道:“还是得去探探究竟,我不想被动。”
傅南生端起茶几上的酒杯,递到宁疏面前,说道:“敢喝么。”
“有什么不敢。”宁疏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别看我还没满十八,我的心理年龄可比你大。”
傅南生笑盈盈看着她:“如果我说,这杯酒里下了咒呢?”
宁疏唇已经碰到酒杯玻璃壁,闻言,停了下来,犹疑地看向傅南生。
“你能给我下什么咒?”宁疏只当他在开玩笑。
傅南生笑意更深:“宁疏,你开天眼,得仙根,生道骨,现在你就像一块行走的唐僧肉,如果我取了你的道骨,轻而易举便能破我的衰命。”
宁疏遥遥地看着傅南生,似乎想从他的神情里辨别他说话的真伪:“你...你想杀我?”
“我故意接近你,想杀你还是想利用你,你都看不出来,对吗?”
宁疏突然明白了傅南生的意思,他故意接近她,和她当朋友,是想利用她,还是想杀她,又或者说,是真的拿她当朋友,宁疏根本无法知道。
她太容易相信别人,也太容易着了别人的道。
“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险恶,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他自小流浪,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背负一身衰命,却能幸存十九年,相当不易。
除了自己,谁也别信。
这是傅南生给宁疏的忠告。
却不曾想,宁疏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傅南生勾起一双深邃的眼眸,眼角肌肉微微颤了颤。
宁疏喝完酒,看向傅南生:“我宁疏既然交你这个朋友,自然真心相待,不会随便怀疑。”
傅南生笑说:“这么信我?”
“当初那黑猫守三年阴阳界,能有得道成仙的造化,却甘愿陪在你身边,帮你挡灾避难,连神仙都不当了,说明你值得它这样做。”
宁疏看着傅南生,定定地说:“你或许抠门又贪财,但绝对是一等一的好人。”
“好人。”傅南生锋薄的唇念着这个词,笑道:“好人也有七情六欲,这大半晚,你在我这儿呆这么晚,不怕我起歹心,在酒里下个催情咒?”
气氛轻松起来,宁疏也笑了:“你倒是敢。”
“我一没家人二没牵挂,属于提了裤子拔腿就跑的类型,有什么事不敢做。”
“越说越离谱了。”宁疏转身走出傅南生的家门:“明天我就去牛骨岭一探究竟,回去啦,早睡,晚安。”
待她离开以后,傅南生低头看着空荡荡的酒杯,喃喃道:“好人。”
第二天,宁疏前往牛骨岭。
本来狗娃死缠着要跟她一块儿,说既然是他妈妈的事情,他一定要过去一探究竟,看看是谁害他妈妈。
宁疏没让狗娃跟着。
这次不同以往,敌在暗我在明,谁知道去了会有什么危险。
狗娃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宁疏怕到时候顾着他,分心中了别人的招。
她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对师傅说道:“去牛骨岭32号。”
那师傅一听,是去牛骨岭的,连连摆手:“不去不去。”
宁疏讶异地问:“怎么不去?”
“那地方太邪乎,我可不敢去。”司机说着,还应景地哆嗦了一下。
“怎么个邪乎法?”
司机见宁疏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索性道:“这样跟你说吧,我好几个开车的朋友,开夜车,带客人往那边去,可是进了那地界,在山路上绕了几个弯子,把客人送到地方之后,一回头,客人没了,你说些邪乎不邪乎?”
“客人没了?”
“是啊,那一路上,车没停过,客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啊。”
司机说道:“估摸着,是遇着脏东西了,我那几个朋友都是走夜班的,容易遇着邪乎事,不止一个,好几个都遇见过呢,后来我们就不往牛骨岭那一带走了。”
宁疏又问了停在路边的好几个司机,一听到牛骨岭,他们连连摆手,说不去,那地方可不是好地方,以前是坟山乱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