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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样?”
“没事,多亏陆铮。”
狗娃惊叫:“妈呀!太邪门了,难不成咱们老家的老娃子,全部飞过来找你啦?”
宁疏小的时候住农村,乌鸦多,尤其是在深秋时节,干秃秃的树干上,站满了呱呱叫的老娃子,尤其在黄昏时分,夕阳日落的当口,这些老娃子一排排站在树干上,跟开大会似的。
这些老娃子是欺软怕硬的种,见着有凶狠的男人路过,它们便一哄而散,但是见着女人和小孩,它们呱呱地叫起来,扑腾翅膀,要过来吓唬他们。
但是吓唬归吓唬,这些老娃子轻易不会啄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老爱啄宁疏,见着宁疏,跟见着绝世的仇人似的,一哄而上,是真的啄,见血的那种。
后来外婆为了给宁疏立威,吓唬吓唬那群老娃子。她请村里头最厉害的猎户,在村口那棵老娃子聚集的干秃树丫边埋伏了好几天,把老娃子王给打了下来。
那老娃子王个头差不多有母鸡的大小了,中了两枪居然还没死,扑扇着翅膀,死命挣扎着还要朝那棵干枯的老槐树爬过去,拖带了一路的鲜血。
树干上的老娃子见自己的老大被人给打下来了,他们一哄而散,盘旋在天上,哇哇哇地大叫。
乌鸦叫起来声音就像小孩哭,所以叫娃子,为啥要加一个老呢,就是因为那声音比起小孩子的哭声更沙哑,小孩的声带是嫩的,它们的声带是老的,所以叫它们老娃子。
那群乌鸦飞下来保护自己的老大,谁要是敢靠近,他们就啄谁。
外婆不怕它们,长袖一挥,直接朝着老娃子王走过去。
老娃子能从你的眼神里看出你的情绪,只要你稍微露出一点怯意,他们就知道腻是害怕了,就要来欺负你,恰恰相反,无所畏惧的人眼神是有力量的,它们知道你不怕,它们就怕你了。
所以外婆走过去,老娃子们站在树干上察言观色,发现好像并不是那么好欺负,反而害怕起来,扑腾着翅膀,飞远了,却又不能扔下老娃子王,只能落脚在更远的树干上。
外婆抓起地上那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老娃子王,将准备好的碗拿出来,放在石磨上,抓着老娃子的脚,倒挂它,杀鸡似的,破开了它的喉咙,将鲜血滴入碗里。
没多久,满满当当的一大碗老娃子王的血。
外婆叫来宁疏,逼迫她把这血喝下去,说喝了之后,老娃子就不敢来啄她了。
宁疏当时才六岁,哪里肯喝,看见那碗红澄澄的老娃子血,吓得转身就开溜,被外婆一把揪住后衣领,逼迫她喝下去。
宁疏真是宁死不屈,坚决不喝老娃子血,哇哇大哭起来。
舅妈看不忍心,护着宁疏,只说:“宁宁不喝就不喝了吧,再说这生血,谁知道有没有病啥的,喝了对身体也不好,干脆就舔一口,意思到了就行。”
所以当时宁疏用手指头沾了那血,舔了一口,浓郁的血腥气熏得她差点儿晕过去。
老娃子们一排排,整整齐齐站在不远处的树干上,眼睁睁看着宁疏吃了老娃子王的血。
它们呱呱呱地叫了几声,终于扑着翅膀飞远了。
从此以后,这帮老娃子,见着宁疏跟见着仇人似的,她一路过老树干,它们就哇哇大叫,不过叫是叫,但已经不敢再来啄她了。
外婆说,这就叫立威,如果她当时能将那一整碗的血喝下去,兴许这帮老娃子以后见了宁疏,远远地就要躲开了,哪里还敢冲她叫唤。
不过宁疏已经满足,只要这帮老娃子不来叮人就行。
狗娃拿了扫帚,将地上的乌鸦毛清扫了出去:“所以,它们咋又来找你了啊?”
宁疏也是一头雾水:“不要命的那种,教室外面死了好几只。”
“那不能,老娃子是最聪明狡诈的,也惜命,怎么可能为了啄你两下,把自己搭进去。”
“我怀疑是有人操控了它们。”
“活人能使唤得动老娃子?”
“活人当然使唤不动老娃子,死人可以,老娃子喜阴,它们不听人话,听鬼话。”
狗娃抚了抚身上的鸡皮疙瘩:“所以你的意思是,死人操控了老娃子来啄你?你得罪谁了?”
宁疏这些年,阴阳路上走,活人死人都得罪了不少,但是最近闹不愉快的,除开那化了厉鬼的小蝴蝶,还能有谁。
“不知天高地厚。”宁疏喃喃着,走回了房间拿出降魔杖,径直出了家门。
“姐,去哪?”
“给我自己报仇。”
宁疏的身影消失在了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