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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不见低头见,后来熟悉了,关系甚至可以说是还挺好的。
后来,陆嘉珩母亲去世,这资助生兼职小家教也到了,哭得梨花带雨,哭得我见犹怜,哭得跟面前躺着的是她妈她媳妇儿一样。
再然后,陆嘉珩休学,他母亲百天忌日没过,兼职小家教怀孕了,孩子八周大。
八周。
他母亲尸骨未寒,他已经有了一个同父异母八周大的弟弟。
在她在她的葬礼上跪着哭的真情实意的时候。
上一位女主人百天忌日还没过,陆家新的女主人已经光明正大的睡在了她的床上。
陆嘉珩想不明白陆泓声到底有什么可图,值得一个甚至和他年龄相仿,未来无限可能的女孩子绞尽脑汁爬上他的床。
除了一副人模狗样的皮囊,还有钱。
她还不如来勾引他呢。
不就是想要钱,他也有啊。
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人在欲望和金钱面前,原来真的可以丧尽一切的良知与人性的。
从那以后,陆嘉珩日子过得一直有点荒唐。
陆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雷厉风行太多年,到了晚年反而变得十分佛系,儿子眼界极窄,能力平庸,老爷子甚至已经做好了以后景恒不姓陆或者十年破产的准备了。
没想到陆嘉珩突然像被人魂穿了一样,主动提出要来公司。
陆老爷子还是很好奇,这个突然之间出现让他孙子从一个天天醉生梦死就他妈知道炒股和玩的纨绔小混蛋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小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奇人物。
远在中国南部的初栀打了三个喷嚏。
大年初二一过,初栀迫不及待地开始旁敲侧击问父母什么时候回家。
她一年也见不到爷爷奶奶几次,不敢当着她们的面表现的太急切,生怕伤到了老人家的心,可是她坐立不安的样子,每个人都看得出来。
初爷爷笑眯眯地:“我们小公主这是想家了。”
初奶奶笑眯眯地:“想什么家啊,小栀也是大姑娘啦,不一定想的是家还是那个小男生呢。”
初父也笑眯眯地,十分傻白甜地深信不疑道:“不可能,妈,初栀说了,她没男朋友。”
“……”
初栀心虚地垂下头去,觉得十分对不起爸爸。
年初四,初栀和父母回了帝都。
小姑娘起了个大清早,坐了一上午的飞机,下了飞机人依然还生龙活虎地,一点都不累的样子,回家放下东西连衣服都没换,说要跟朋友出去玩,又跑出去了。
当天刚好周六,初栀蹬蹬蹬地跑上楼,按陆嘉珩家门铃。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里面的人开门。
初栀站在门口,翻出手机来,刚想给他打电话,里面门开了。
陆嘉珩站在门口,有点错愕的看着她。
他穿着浅色线衫和休闲裤,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个眼镜,无框,一双桃花眼藏在镜片后面,敛了丝轻佻,多了一点矜贵。
然而初栀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里,看视频的时候就觉得他瘦了,此时这么一看真人,比视频里还要瘦。
初栀瘪了瘪嘴,想到他大年三十还在办公室里吃泡面,想到他之前说和父亲不太好,母亲也已经不在了,想到之前的那一巴掌和他复杂的家庭矛盾。
初栀鼻尖又酸了,她快步往前走了两步,手臂张开环住他的腰,脑袋埋进他怀里。
怀里的小人紧紧地环着他的腰,陆嘉珩下意识将她抱住,垂眸,有点诧异:“什么时候回来的?”
初栀鼻子抵着他柔软的线衫蹭了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答非所问:“陆嘉珩,我好想你。”
陆嘉珩喉结滚了滚,心底一片柔软。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便秘了没有?”初栀继续道。
陆嘉珩:“……”
初栀抬起头来,手臂还抱着他的腰不放,仰着个小下巴,神情严肃:“你跟我说实话。”
“……”
陆嘉珩面无表情地扣着她后脑把她小脑袋重新按进自己怀里:“过个年你怎么变这么皮了?”
初栀也不挣,顺势重新黏上来,像个小狗似的一直往他怀里钻,鼻子蹭啊蹭,他好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干什么呢。”
初栀继续蹭:“闻你的味道。”
陆嘉珩挑眉:“我什么味道。”
“就是陆嘉珩味儿。”
“陆嘉珩味儿是什么味儿。”
“就是陆嘉珩味儿呀,哎呀你怎么这么烦。”
两个人叠在一起站在门口,像两个二傻子一样乐此不疲地味道来味道去,陆嘉珩轻笑了声,半拖半抱着她把她弄进门里,关上了房门。
初栀又抬起脑袋来,刚想说话,人定住了。
陆嘉珩身后,一个老人正背着手站在客厅里看着他们。
初栀僵住了。
老人穿着一身浅色唐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