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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其实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我是看弟妹的样子,感觉她似乎并不愿意将来把孩子过继给我们……”
赵睿收了笑容,直起了身认真的看向了淮宁,目光带了一些探究。
他道:“淮宁,上次弟妹生葵哥儿生得艰难,对孩子着紧些再正常不过这个时候,你们也不必太过着急过继一事,屡次提起,让弟妹心中不适。等将来她的孩子多了,可能想法也就不一样了。这事,不单是你,府里人也得约束了。我也会和祖母还有母亲谈一谈。”
淮宁乖巧的点头,赵睿却还没有说完,他看着她,继续道,“尤其是葵哥儿,我不知道外面是谁传出去说母亲和你竟然想过继葵哥儿,那是弟妹的嫡长子,她这几年又不打算再要孩子,怎么可能会将嫡长子过继出来?”
淮宁咬了咬唇,低声道:“是祖母……”
赵睿上前双手扶住了淮宁的肩,看着她的眼睛道:“淮宁,祖母是属意葵哥儿继承南阳侯府的爵位,却不一定要让葵哥儿过继。”
因为葵哥儿是下一代的嫡长子,如果他和淮宁无嫡子,按道理,本就该葵哥儿继承爵位,过不过继都一样。
淮宁脸色一白。
她咬唇道:“母亲,母亲不会同意的。”
说完她心中就是一凛。
是她,是自己的婆母,故意传出要过继葵哥儿的话,先引起依玥的不满和反抗,然后再收买自己身边的人,劝自己歇了过继的心,让驸马纳妾生子……
依玥做过她几年的伴读,淮宁还是知道些依玥的性子的,她并非是那种喜欢背后做这些小动作之人。
还有驸马,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不,他现在怎么想其实根本没什么用,他本就至孝,婆母又是心思深手段了得之人,慢慢她总有法子让他心思转变。
淮宁一时之间只觉心乱如麻。
三月中旬依玥从温梅庄回南阳侯府,同时以宓也回了燕王府。以宓回到燕王府后不久,她怀有身孕的事也传了出来。
不少人得知这个消息都心思复杂。
要知道这已经是她成亲的第四年,不少人家已经认定了是她不能生。在他们眼里,不能生的燕王妃,再得宠也终究是不能长久的。
薛太后自然也很郁闷,她这两年除了在情欲一事上稍为如意些之外,其他事皆是不怎么顺心的。
旧年选秀一事,虽是封了两个低位的妃嫔,但儿子至始至终也没有碰过她们,眼看着朝中那些原来忠于先帝忠于正统的那些老臣们退的退,走的走,燕王的权势也越来越稳固,薛太后心中煎熬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打破现在的困境。
她再蠢也知道先帝虽说儿子诞下子嗣之后可亲政,原话是“才可”亲政,但可不是必定的,朝臣不支持,燕王不放权,儿子就什么也不是。
因此薛太后这日在见情郎之时神情都是郁郁的。
闽王世子的心情也有些沉重,因为他在来之前才刚刚收到闽中他父亲闽王的秘信。
当年他入京是因为海务司正司萧正楠在闽地沿海海盗的据点搜到闽王府与海盗勾结的罪证,让他入京受审,但他入京之后大理寺不过是简单查问了一下,便在薛太后和宗务府的维护下给放了出来,那事也不了了之。
而在闽中的闽王府,初初那半年闽中都司的确有派兵严格监视着闽王府,但自他在京中被放出,闽中都司对闽王府的监视也越来越松懈,穆元祯也未有将削藩提上议程,也未曾削减闽王府的兵权。
只是闽地海军扩增了数倍不止,也剥夺了闽王府的海运税收权,实际上是把海路那一块的权力都收回到了朝廷的手中。
海运是块肥肉,闽王府自然不满,且因着延意元年海盗一事,闽王一直心有不安,因此这两年一直积极拉拢收买周边岭南都司以及闽中都司的将领,又暗中联络异姓藩王云南王,道燕王狼子野心,一直蠢蠢欲动有意削藩,想鼓动云南王联合谋事一起对抗朝廷。
闽王来信,暗示他让他在京中若是有机会,最好能直接除掉燕王。
如此京中必然生乱。且小皇帝体弱,不似长命之相,从血统上来说,除掉燕王之后,若小皇帝病逝,闽王府就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可燕王是那么好除的吗?
这两年闽王世子在京中观察形势,他可半点不敢小看穆元祯,而且对闽王府现在的情况,他总觉得穆元祯是在预谋着什么,所以更不敢掉以轻心,轻举妄动。
闽王世子想着心事,薛太后跟他说了几句话他都没能及时回应。
薛太后掐了他一把道:“世子,我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呢?不会是还在想着府中那新纳的小妾吧?”
闽王世子吃痛晃过神来,抓住了薛太后的手,道:“别闹,那殷氏不过是旁人送的玩意儿,你提她做什么?”
说完看着薛太后斜着眼觑着自己的模样,笑道,“阿婵,你刚刚说那夏氏有孕,你既然不喜,那就直接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就是了,她又不是不入宫,这宫中的手段可是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