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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祥相貌随韩氏,也有好几分像以宓,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但穆亦祥喜武不喜文,最厌恶别人觉得他生得好看,他性子稳重,但就为着这事曾在学堂把好几个人打到躺床上几个月下不来床过。
穆亦祥没说是不是故意,只老老实实道:“在军中时每日都要在外操练,肯定会晒黑的,受些小伤也是在所难免。”
以宓“嗯”了声,又问了问他在军中的生活,说了一会儿话,及至以宓出发去前院参加薛太后的宴席,穆亦祥便亲自送了她过去,跟以宓说待她用完晚膳便过来接她再送她回去,然后便去了隔壁院落见小皇帝穆熙。
以宓进去大厅中时众人都已到了,薛太后见她气定神闲慢腾腾的过来,心中有些不悦,还想在她行礼时为难她一番,却不想以宓上前只是给她行了一个浅浅的屈膝礼,唤了声“太后娘娘”,还未等她说免礼,便已在缃素的搀扶下走到了左边空出来的首位上坐下。
而她下首位坐的则是淮宁公主和淮宁才一岁零几个月的女儿馨姐儿。淮宁见以宓走了过来,早起了身上前唤了声“皇婶”,先扶了以宓坐下,然后又唤自己女儿给以宓行礼。
坐在主位的薛太后气得倒仰,尤其是她见到以宓已经起来的肚子,但以宓却半点没有通常孕妇的憔悴神色,肌肤反更加莹润透泽,气质可能因成了母亲而更加柔和,眉眼越发让人挪不开眼,薛太后只觉得心中一片翻滚,差点失了态。
薛太后生着闷气没出声,她下首位,以宓对面坐着的薛老夫人大约也是觉得以宓无礼至极,忍不住倚老卖老,以长辈的身份斥道:“燕王妃娘娘身为臣妇,如何能于太后娘娘的宴席上迟到而无丝毫歉意?且燕王爷乃众臣之首,王妃娘娘为作表率更应谨守礼节,如何敢于太后娘娘面前这般傲慢无礼?”
薛老夫人说话之时淮宁公主刚教完馨姐儿唤以宓“娘娘”,以宓正拿了一个小镯子在给馨姐儿戴着,她听了薛老夫人的话不过是手稍微顿了顿,然后继续慢慢帮馨姐儿戴上了镯子,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才转身看向了薛老夫人。
以宓笑着道:“老夫人精通礼节,却又不知老夫人如何坐在了本宫的对面,大长公主,公主,几位老郡王妃,还有一众县主皇家宗室女的上首位?见到本宫竟不是行礼,而是直接就开口训斥?是谁让老夫人竟觉得自己竟是尊贵过本宫,尊贵过大长公主,公主,老郡王妃们了?”
薛老夫人的老脸腾地涨红,这是她女儿的院子,她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自家女儿的下首位,那是她平日就坐的位置。
母亲受辱,薛太后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她冷着脸道:“今日是哀家随意请了众位过来说说话,承恩公老夫人来得早,是哀家请她坐在了哀家的旁边,怎么,哀家的院子里哀家都做不得主,还要由你来说了算了?”
以宓道:“太后娘娘,在您的院子里,私下您自己要如何,外人自然不好干涉,可现在,您却是在宴席上让老夫人坐于尊位,这并非是由臣妇说了算,而是有违国礼罢了。”
第73章
一句国礼就堵住了薛太后差点脱口而出的“大周以孝为本,好端端的佳节小宴,难道不应该礼敬长辈”这样的话。
先国礼后家礼,就是家礼,薛老夫人的下首位可正正还坐着成淑大长公主,那是先帝的姑母,同是长辈,怎么就该屈居薛老夫人之下了?
其实成淑大长公主心中早就已经非常不悦,只是今天座位位次很是随意,很多都不是按尊位顺序排,而是一家子一家子几个的坐在一起,且她也不想因着这事和薛太后薛家撕开脸面,便忍下了罢了。
薛太后瞪着以宓简直撕了她的心都有,这时候已经不是座位的问题,若是这时候让自己母亲坐到席尾去,那自己,还有薛家还剩下什么脸面可言?
就在薛老夫人觉得颜面扫地,想着是否要直接晕过去好挽回颜面之时,淮宁公主下首位的薛芯怡出了声。
她道:“姑母,能否让祖母和母亲坐到我这边来?侄女好久没见祖母和母亲,正想和她们好好说说话。”
声音温婉又柔和,她说完还对着以宓亲切又带了些歉意的笑了笑。
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薛太后脸色转换,她实在不甘心此时认输,她堂堂的大周太后,现如今竟是要看这个夏氏的脸色行事!
此时,薛老夫人终于在薛大夫人的搀扶下起了身,声音苍老道:“不必了,老身身体有些不适,还是先下去了。太后娘娘,今日皆是因着您的孝心,却不想被人抓着尊卑不放,让太后娘娘您受辱了。”
“娘娘您贵为我们大周太后,天子之母,时刻谨记孝礼,乃是您的贤德。不过今日燕王妃娘娘斥责老身,道老身逾矩在娘娘面前没能谨记尊卑,的确是老身的疏忽,老身请罪。只是,咳咳,王妃娘娘在太后娘娘面前喧宾夺主,傲慢无礼,却不知还有没有人可加以斥责?”
一边说着,一边就给薛太后行了一礼,然后颤颤巍巍的退下了。
好像此时是以宓嚣张跋扈,无视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