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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将误会都说清楚,又将黄家对罗翠微行踪了如指掌的事告知,提醒她要注意家中有无黄家的眼线,一时也没旁的事了。
可他刚要张口,就听罗家小妹子又在外头喊:“哦对了姐,高展也来了,罗风鸣问你的客人是和高展一桌,还是另开一桌?”
云烈立刻将已到唇边的那个“不”字重重咽下,迎上罗翠微的目光,“那就打扰了。”
大家都是不请自来的,凭什么高展可以有饭吃,他就只能喝完茶就走人?
没这种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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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罗翠微和罗风鸣极力缓颊,这顿饭的气氛依然怪异沉闷。
云烈从来不是个圆滑性子,在不相熟的人面前一向都是板着冷漠脸,惜字如金。
其实高展与他是认识的,只是两人并无来往,自被他划在“不相熟”的行列;而满桌罗家人里除了罗翠微,他之前见过的就只有夏侯绫,不过也仅止于见过,对他来说跟个擦身而过的路人没两样。
在高展这头,因与云烈年岁有差,身份也有差,见面除了执礼问安之外,实在没话可聊;加之忌惮着云烈的在场,也不敢如往常那样在饭桌上与罗家人随意谈笑,只能闷头吃饭。
两位贵客闷不吭声,身为主人家的罗风鸣就只好硬着头皮打破沉默,小声对高展笑言,“今日原该你家宴客,怎么最后反倒是你跑我家蹭饭来了?”
“别提了,昨夜闹了些古古怪怪的动静,大早起来就只见满地残花,”高展心性孩子气多些,一有人搭话,心头就松快下来,“新年才起头就走霉运,好气。”
云烈唇角偷偷扬起得意的小弧,心道,谁叫你家没事乱下帖子。
罗风鸣见高展面有郁郁之色,忙宽慰道:“许是昨夜风太大了吧?”
“可惜我那几盆精心浇灌的蝴蝶兰,原本开得可好了,”高展说着,抬头可怜兮兮冲对座的罗翠微苦着脸笑,“说好要给你好好瞧瞧的,早知道就该藏在房里去。”
罗翠微被他那模样逗笑,也跟着劝慰:“没事的,花总是还会再开的。”
云烈听她似乎对贺国公府的赏花宴还有期待,心下当即无声哼道:再开了也还是会落的。
只要有他在,别说花了,贺国公府若是能长出一片齐整的草来,那都算他无能。
因为云烈满脸写着“本王并不想闲谈”,而高展又是个有人搭话就会应的开朗性子,众人的话头自就向着高展多些。
云烈倒是乐得清静,只是见罗翠微时不时笑望着高展也说两句,却并没有多看自己一眼,胸臆之间没来由就燃了点点闷火。
顾自气闷的他顺手舀了半碗汤,也懒得用汤匙慢慢喝,咕噜噜一口灌了。
罗家司厨想着替主人们消解连日的油腻,特意准备了酸笋肉片汤不说,还往里添了米醋。
因久在军中,云烈在吃食上没太多挑剔,唯独对“酸”味的东西敬而远之。
这一大口闷下去,他觉得自己牙都快倒了。
不想被旁人看出端倪,他面上倒没显出什么波澜,只是心下莫名起了点恶劣心思。
瞥见罗翠微伸手去够面前的小汤碗,便抢先一步拿走,将那小汤碗装得满满的,放回她手边。
叫你不看我一眼!有难同当!酸哭你最好!
整个过程不过须臾瞬间,自然流畅得像是习以为常,却让满桌人的眼睛全直了。
大家当然不敢盯着云烈这个“肇事者”,齐齐将震惊的目光投向同样震惊的罗翠微。
——请问你这是逮住了昭王殿下什么把柄?!
震惊、茫然又尴尬的罗翠微面色微红,小小觑了旁座的云烈一眼。
察觉到身旁投来的目光,云烈一脸无事地回视她,云淡风轻道,“你手短,怕你够不着,要洒我一身。”
众人纷纷垂脸忍笑。
原来昭王殿下纡尊降贵替人盛汤,只是为了显摆自己手长。
罗翠微无比忍耐地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那股想将碗扣他脸上的冲动,咬着牙根将头略凑近他一些,轻声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说谁手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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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罗风鸣与高展就兴致勃勃地提议要去斗叶子格。
叶子格的玩法是依次抓牌,大可以捉小,牌未出时反扣在手为暗牌,不让他人看见;出叶子后一律仰放,由斗者从明牌去推算未出之牌,以施竞技。
斗叶子格通常需三到五人组局最为合宜。
云烈自然是不会凑这个局的,罗翠微也不大耐烦玩这个,于是罗风鸣就准备邀夏侯绫一道。
不等他开口,罗家最闲的罗翠贞倒是跳出来自荐了。
罗风鸣笑啐:“我可不乐意带你玩儿。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输了就只会抹眼泪,蔫头耷脑跟得了瘟病的小鸡仔似的。”
“你才跟得了疯病的狗崽子似的呢!”罗翠贞恼了,跳起来就要打他,“我是大人了!”
这一翻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