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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立刻和他回到从前。”
“而我,已经没有可能了。”
“我和北淼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容易,”
贝祺的神色也黯淡了下来,“真有那么容易我们早就复合了,正是因为就算他看起来近在咫尺,要跨出这一步回到他身边却还是比登天还难。”
童雅韵听罢蹙了蹙眉,拉住了贝祺的手。
两个女孩子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却心如明镜。
接着,一路漫步到海边散了一会步,坐下来又喝了点果汁,一直到临近零点她们才回到酒店附近。
童雅韵倒是真的有些困了,边一步不停地走进酒店大堂,边低着头从包里摸房卡,满脑子都想着得赶紧回房间洗澡睡觉,不然明天都玩不动。
“……童雅韵,”
可就在她刚拿出房卡的时候,她忽然听到身后的贝祺用一种听起来很奇怪的嗓音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而且叫的还是全名。
她回过头,迷茫地看向贝祺。
谁知道贝祺此刻脸上的表情竟然称得上是十分诡异了,只见贝祺动了动唇,连话也没说,只是慢慢抬起手,略微颤抖地指向了她的身后。
她狐疑地转头回去。
“啪嗒”一声。
她手里的房卡应声掉落在酒店大堂的地毯上。
酒店接待台前此时站着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房卡,身边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身上穿着黑色Tshirt和牛仔裤,看上去也是准备来这里度假的模样。
此刻的时间像是被人用手硬生生拉长,然后凝固了。
而那人的目光在几米开外,此刻与她正正地对上,就像六年前,他无数次看向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平静、从容、和与生俱来的深黯。
童雅韵的内心像卷起了一场狂风暴雨,她的大脑疯狂地旋转着,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她看着那个人,觉得自己可能是睡着了、在做梦?或者是之前和贝祺的对话让她产生了幻觉?……无论如何,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都不可能是真的,她无法、也没有办法相信是真的。
过了几秒,那个人放下了房卡和行李箱,也没管身边等候着的酒店工作人员,直直地朝她走了过来。
她见状,毫不犹豫,转身拔腿就跑。
“童童!”
身后立时传来贝祺的大声呼叫,她充耳不闻,一心只知道玩命似地朝酒店外面跑。
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不,心脏仿佛被她捏在了自己的手里,因为剧烈地奔跑,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到了哪里,只知道身后的人一直在锲而不舍地追着她。
然后,她猛地刹住车,停了下来。
身后的人也停了下来。
童雅韵站立在原地,两手重重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弓着背,努力平复着呼吸。
身后的脚步声慢慢走近,一步、两步……那个人从她的身后绕过走到了她的面前来。
她脑子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人真的不能立Flag。
夜深人静的波多黎各街道,没人先开口说话,她死命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一点一点地直起身,然后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看向她面前的人。
他已不是曾经的少年模样。
他变高了、变得更结实了一些,不似从前单薄如纸片,可他的眉眼却一点都没有变,只是眉宇间多了些岁月的沉淀,可这却让他变得更为迷人。
他看起来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
童雅韵的手心里都是汗,心里更是百味繁杂,最初的震惊和瞠目结舌已经随着刚刚的奔跑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复杂的情绪,曾经预设过千百次的重逢,到了实际发生的时候,却根本用不了打好的腹稿来回应。
贝祺取笑她会暴怒地朝他的肚子来一脚,她看到他却慌得只想逃。
“童童,”
惠骏岳的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终于,低声开口。
她曾经很多次,回忆起他这样唤她,每次都会觉得心里痒痒的,多么奇妙,从小到大,除了他,谁这样叫她,她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童雅韵的手颤了颤,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里不要带上热度,“嗯。”
她以为他下一句会说“好久不见”,可她忘了,这个水瓶座的男人,从来就不会按照常理出牌——比如六年前的那一天,前一天夏日祭时她还觉得她此后人生的每一天都会有他的存在和陪伴,第二天、他就人间蒸发般从她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
是的,消失。
思及此,她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就冷了下来。
“看到我,为什么要跑?”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她看着他的脸,淡淡地说,“晚饭吃太饱了,想消食。”
“饭后跑步不会消食,只会让你得盲肠炎。”
她的脸上青筋跳了跳,“……别教育我。”
惠骏岳似乎很满意她渐渐显露出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