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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香;又有清蒸南瓜甜津津的,醋溜洋芋丝儿香喷喷的。这些都是瑶草家很少吃的小菜儿。
最后一道红烧鸡丁,比之前瑶草吃过的都鲜香滑嫩。
瑶草只跟心兰打听这些菜肴做法,这道鸡丁如何做法,想要回去学着做。只是心兰笑而不语。最后方英勋告诉瑶草,这道菜非是红烧鸡丁,乃是红烧竹狸子,是山上跑的野物,难得寻。一下子把瑶草热情打没了。
一时,瑶草们饭后饮茶,心兰母亲杜氏夫人与方氏提起,说她一位堂姐想来拜见方氏。
方氏便问她是哪里人氏。
心兰母亲言说她乃是隔壁三里杜家庄人氏,是自己堂姐。
方氏知道,自己三嫂这位嫂嫂乃是隔壁杜家庄人氏,心中一默,只觉得这辈分有些算不同,照说应该是堂嫂,而不是堂姐,不过,也不好多问,因听说乃是亲眷,不好推辞,便点头应承了。
不一时,杜氏舅母带了一位中年妇女前来。那妇人盈盈福身拜了三拜,口称拜谢太爷夫人。
方氏笑道:“夫人请起,都是亲眷,不必如此客气。”
夫人却道:“小妇人一拜太爷夫人,二拜恩人,三拜才是认亲眷。”
方氏奇道:“这恩人称呼有些蹊跷,实在不敢当。”
那妇人一滞,看了眼心兰母亲。
心兰母亲笑得有些苦涩:“夫人不知,我这位堂姐恁的命苦,夫君过世,婆家不容,孤儿寡母备受欺凌,只得回家依附娘家兄长过日子,无奈娘家嫂子有些不贤,不仅言语刻薄,当日陪嫁之田产,也被逐年侵吞索回,只余下一片竹林,几亩薄田,母子们相依度日,日子虽苦倒也自在。
只她有一孩儿,天生聪慧,初时在我家就读,后因家计每况愈下,渐次出不起束脩。我虽言明不收他束脩,无奈这孩子甚有风骨,不爱占人便宜。竟然自行退学去了。幸亏前些日子府上收留他儿子做个书童,从此衣食无忧,自给自足。既为家中省却些米粮,又可读书进取,所以他母亲十分感激,这才托我引荐,前来拜谢一番。”
瑶草细观那妇人,其他无论,她那端方脸上,一双眼睛黑曈曈灿若星子,心中一动,遂低头在方氏耳边说了一句:“瞧她眼睛!”
方氏一瞧,顿时了然,笑道:“莫非大嫂夫家姓赵?”
那妇人言道:“小妇人夫家正是姓赵,赵栖梧正是犬子。”
方氏方才闻听说她被夫家不容,还当她是要讨公道,因问:“大嫂今日来此是?”
那妇人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心兰母亲笑道:“我这位姐姐是个知书达理之人,闻听夫人们前来赏春,连夜备下野菜,天不亮从家中赶来,今日一席饭菜都是她亲手置办,说是家中无有佳肴,献些山间野菜,聊表一分感激之情。”
方氏见那妇人虽然布衣荆钗,眉宇间自有一股倔强之气,见了自己口说感谢,并无阿谀奉承神情。兼之对赵栖梧印象颇好,对着妇人也心生好感。
方氏想起往事丑恶嘴脸,不由气闷,对这种设计孤儿寡母霸产之人厌恶更甚,想着柯三爷也是嫉恶如仇之人,倘若这妇人想要伸冤,不妨助他一臂之力,左不过是分内之事,也可以借此立威,以儆效尤。
但是唆使他人诉讼,并不是什么好名声,因含糊一笑:“大嫂既不是外人,有什么难处只管来寻,衙门原是为民做主之所。”
那妇人却道:“小妇人记下了。”竟然再无它言了。
方氏不免疑惑。
一时,日头偏西,方氏等乘兴而归。
心兰与她母亲一起送出来,那妇人却是远远站住了。
方氏这才问道:“嫂嫂既说她有冤枉,如何去不爱提起?”
心兰母亲摇头道:“她陪嫁原是哥嫂所给,如今被索取,虽然不仁义,却也不算深仇大恨,不过物归其主。
‘且她嫂子索回嫁妆乃是为了嫁女,她若狠心不给,她侄女儿没有嫁田傍身,在婆婆妯娌面前也抬不起头来,这才不愿意狠心吵闹。且她如今依附兄嫂,有兄长做主,她寡妇人家也免外人欺凌。
‘且她夫家之事本就艰难,一时难以说得清楚,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且她的家务事牵扯颇多,不大好管。她又夫死灰心,不愿意再提过往,田产留下只当孝顺婆婆,只要不再受磋磨,能平安度日就好。夫人有心,我替姐姐谢过了。”
49、方氏宣言
方氏生性善良,平生最是同情弱者,归家之后,对赵栖梧多方照顾,尽量叫他衣食周全,不过这一块方氏所做,就是让名为书童,实则附学的赵栖梧,享受柯家有书童一般待遇,同样工钱,同样四季服饰,总之在帮助的同时,让赵栖梧觉得,自己乃劳动所得。其他却没再进一步。方氏有了柯家之前教训,深知一条,点到为是最相宜,过之,便是负担,便是仇了。
却说柯三爷到了祥符县不久四月底,发生一件让方氏恶心事件。原是当地一姓张士绅,身上有举人功名,后来一直没有晋升一步,寻日里最是自诩风流。家里有千顷土地且不用纳税,闲钱良多,做学问不成,倒与衙门混得烂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