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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汝心挺会勾引除邵寻以外的男人,但对着邵寻,她反倒手足无措,其实,她傲慢一点,自信一点,甚至寡言一点,就蛮吸引人,不得不承认,我有点被她迷到。
但那种欲望,显然是性不是爱。对男人而言,这两种东西是可以分开的。
穿上婚纱的方汝心,果然又让我眼前一亮,并非多华丽,而是一种极致的纯净,美的赏心悦目。她里里外外都是这般纯净,我知道的,她是个挺真实的女孩子。
我当时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究竟怎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那一刻我承认,我有点嫉妒邵寻,他做的孽没比我少,跟许一鸣十年交情,说断就断;当年强行并购一家企业,那边的负责人痛哭着坠楼自杀。而后又是快要退休的老秘书,在他办公室外面的椅子上劳累到彻底闭眼。
方汝心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的爱他,我琢磨不透这个答案,一如我当初不明白,邵寻怎么看上方汝心这种女孩。
但现在我知道,爱情跟事业不一样,它就是难以捉摸无从预测,甚至不知道它究竟哪个时点发生的。我到现在都很欣赏女强人,但我未必会爱上,我不喜欢方汝心这种类型,却不代表我不会被她所吸引。
我觉得这场婚礼很寒酸,排场太小,矮矮的大厅,怎么能跟香榭酒店比?里头不到20桌,各种设备也简陋的很,那司仪普通话都不太标准,让我听着想笑。
邵寻跟方汝心一身红,跟这土里土气的环境还挺搭,他们手挽手从鲜红的地毯上走过,然后就是俗套的撒花环节,可他跟她竟然笑得很开心,他露着牙,她露着梨涡,两个人对看,还越看越美,紧接着就吻起来。我被惊讶到,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邵寻如此开心,那种打心眼里的幸福和甜蜜,让他看起来跟方汝心一样傻气。
果真同化了,我摇摇头,总觉得这画面难以入目,可鬼使神差的,又他妈抬头盯着瞧。
我不嫉妒婚礼,真正嫉妒的,是他们的爱情。
我不想承认这种感情很宝贵,或许一辈子都未必有一场,我觉得这种感情很幼稚,成熟男人根本不需要。
因为我没有。
我猜邵寻是骄傲的,他知道爱情宝贵但他得到了,他今天就是有炫耀的资本,他恨不得把恩爱秀给全世界看,竟然吻的那么用力,还依依不舍,最后司仪出声提醒,他才勉强松开。
真蠢。
但我好像也被这两个傻子感染了,不受控制地微微笑了下。
我清楚邵寻的酒量,没个十瓶他是不会醉的,所以他脸上醉意根本不是真的,而是熏出来的。我就说方汝心傻吧,生怕他喝多了还全程挽着他,唯恐外人不知道她很爱他似的。
——这就是我最嫉妒他的一点。
每个人都虚荣,男人也不例外,身边有个漂亮女人如此为自己牵肠挂肚,真是想想都爽。
敬酒敬到我这桌时,邵寻自然发现了我,但他没什么波动,仍旧笑着,朝众人逡巡一圈后,举起酒杯。
有的人特别能说,就跟邵寻这样劝酒,“新郎官,你知道我跟新娘子什么关系吗?”
然后还不等众人打趣,他就挤眉弄眼地自个讲出来:“我可是汝心的青梅竹马,幼儿园撅着腚一起玩泥巴;小学时候就开始抢她小说看;中学下了晚自习,我跟她一起骑车回家;高中时候开舞会,她没有男伴,我陪她去的。”
这话说完,底下一阵哄笑。
“我跟汝心二十年的交情,但你们结婚,她半个月前才通知我,大家给我主持个公道,汝心是不是该跟我喝酒赔罪?”
底下回答的很齐,“是!”
新娘子笑得花枝乱颤,邵寻一把抱住她,并且自然不过地接过话茬,“我代她喝,行吗?”
“行行行,但你可要加倍哦!”
邵寻微笑接过。
我猜他也知道这些都是劝酒的套话,但就是乐意欣然接受。
唱歌、灌酒、耍新人,大厅里的气氛越来越升温,在这不甚宽敞的小酒店里,我居然也感受到了结婚的喜庆,那种土里土气的喜庆。
里面太熙攘,邵寻居然没有注意到我,我端着酒杯追上他跟方汝心,“邵寻。”
他回过头,眼里掠过一丝不可思议,我轻蔑地笑出来,“瞧把你惊讶的,别忘了我可是你朋友。”
邵寻微微敛眸,放松不少,但说出来的话还是那种风格,“你怎么没提前跟我说?”
我余光一瞟,发现方汝心正警惕地看着我,好像唯恐我闹事一样,她的眼神真令我不开心,我怎么可能会?
“上海那次我去不了,所以提前来这里,”我端着酒杯跟邵寻喝,“来,我祝你们新婚愉快。”
邵寻喝完还是不放心,用了然的语气朝我问:“银座出了事?”
我听完感到幸灾乐祸,心想你啊你,还真不是享受的命。
我还没回答,他紧接着就说,“我已经卸任,现在不管事。”
急着撇清关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