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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顾默默出列深蹲行礼:“劳陛下动问,御水河风光明媚,令人一洗往日尘埃心旷神怡。只可惜……”
顾默默顿了一下,改为双膝跪地:“臣妇虽不贤,然蒙贵妃娘娘进言陛下隆恩,得封正四品恭人。臣妇日夜不敢忘陛下娘娘恩德,战战兢兢谨言慎行……”
在场的谁没听说过,顾默默追着光威将军满大街揍的事情,就这样的竟然说自己‘战战兢兢谨言慎行’命妇们心思复杂。
承平帝坐在八人步辇上,一边微笑一边抚须的听着,心道:看来还真有不长眼的惹到顾默默,这是要告御状呐。
果然顾默默话锋一转:“结果张宜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下,无凭无据污蔑臣妇与人相会。”
王氏心里突突跳,她虽然来过宫里几次,见驾却是第一次。想到自己在偏殿等候召见时,听到隔壁传来宫女的私语,说是顾默默与人樊楼相会,说的有头有尾。然后贵妃召见时,只说喜爱莲花品行高洁不蔓不枝,王氏心里便明白贵妃的意思。
她是不知道贵妃,为何要借自己的手收拾顾默默,不过她很乐意就是了。虽然张婉儿死活不关她什么事,可是顾默默不让进门,到底让她有些丢人。
原本她捅出私会之事,接下来只看贵妃娘娘收拾,命妇们嘲笑就行了,没想到这事顾默默竟然敢说到皇帝面前。
听了顾默默的话,承平帝脸色放平,不再抚须而是把手放在膝上问道:“张宜人说恭人于人相会可有凭证?”
王氏克制住发颤双膝跪地:“臣妇确实听人说,牛恭人和吏部的顾主事在樊楼相会。”
“道听途说你就敢拿到大庭广众下说,若是以后以讹传讹,坏了恭人和顾卿家的清誉你该当何罪?”
本来就是贵妃想要坏人家名声,不过这话王氏不敢说,说了她也没凭没据。她能说她在宫里听到的?谁作证?要说贵妃指使,贵妃指使什么了?贵妃不过说了她喜欢莲花品行高洁不蔓不枝。
“臣妇……臣妇……”王氏额头渗出冷汗。
“陛下”陈贵妃笑吟吟的说道“臣妾乍一听闻也十分生气,牛将军爱妻之名,京里谁人不知,恭人岂能做出如此愧对将军的事。”
承平帝一边微笑听着,一边对陈贵妃伸出手,把她拉到自己旁边坐下。陈贵妃侧坐在皇帝身边继续笑着说。
“不过后来想着以恭人的品行,当不至于如此不堪。”
“娘娘,臣妇真的听说了,有鼻子有眼,绝不是臣妇故意败坏她的名声。”王氏跪在地下连忙分辨,难道贵妃想变主意?王氏的冷汗刷的一下密密麻麻全出来了,而今她和顾默默怕是难以善了。
“娘娘,她敢做就别怕人说,娘娘何不派人去樊楼查问?再说她也说了自己是顾家奴婢。”
陈贵妃笑着说:“倒也不必去樊楼那么麻烦,顾大人的安人即在此处。”说完她笑着转向周玉如。
“安人可曾听说此事?”
陈贵妃心想,周玉如应该不会放过顾默默,这可是让她解气的机会,而且与她没有任何损伤。
周玉如到底是官家嫡女,经过忽然见到顾默默的尴尬后,现在依然有了该有的应对从容。她出列双膝跪地,对天子行叩拜礼,字句清晰的说道:“阿默和我家夫君一起长大,情谊非比寻常,甚至可以说情比金坚。”
周围的命妇倒吸一口凉气,贵妃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承平帝放下眉头神色淡淡的看着。
牛大壮面无表情的随侍在承平帝一侧,顾默默依然浅笑,王氏却悄悄松口气:万幸,万幸。
周玉如浅浅的笑:“后来臣妇嫁到顾家,也很喜欢阿默水一样温柔的性子,原本只等阿默十六岁后圆房便抬做良妾,姐妹相伴,谁知……”
周玉如顿了一下,等所有人都提起心才说:“谁知不等阿默年满十六,我婆婆夜里忽然梦见菩萨金身。”
这是什么意思?陈贵妃嘴角的笑微微落下,又浅浅勾起来继续做贤淑样子。承平帝一只手搭在龙头扶手山,缓缓的敲击:有意思。
牛大壮面无表情,顾默默倒是有些奇怪,周玉如想做什么?不过她面色没什么变化,不管周玉如做什么,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
“菩萨指点说‘阿默并非寻常凡人,此一世自有命定的良人,需由她前往西边自行寻觅。’可是夫君阿默相恋至深。没奈何,婆婆只能哄夫君去江南游学,对外只说阿默没了,然后由管家带着阿默西行。”
众位命妇听得大起大落津津有味,王氏却开始轻轻颤抖:糟了。
周玉如继续浅笑着说:“阿默果然非比寻常,在牛家遭受三年磨难,然后在菩萨面前许愿,整个人恍如重生。”
皇帝就在面前,众命妇们不能相互议论私语,不过她们终于知道,为什么顾默默如此与众不同,原来是有菩萨庇佑点化的。
“这件事只有婆婆和臣妇知晓,夫君到京里述职,再次遇到阿默。忆起往日情分,臣夫妇邀请牛将军夫妻樊楼一会,不知怎么变成臣妇夫君和恭人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