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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宁的手在床榻上动了动,针线篮子,前生的萧宁很擅长女红,萧宁摸索出绣花针,好在习惯未变,不管奶娘如何唠叨,萧宁总喜欢将绣花针插在篮子上。
萧宁身子向后靠,绣花针没入萧宁的腰间,一针一针,这种疼痛赶不上萧宁前世的一分,但足够让她清醒,维持理智抵挡住使得萧宁深觉错乱的魅香,她不能刚回府就被李氏送走,祖母危在旦夕,哥哥萧逸书生意气,以前萧宁在萧逸面前为继母李氏说得好话,继母善良大度的表现,会迷惑住哥哥萧逸的,她尚未报仇,不能离开萧府。
“好,我命人娶请高僧入萧府。”萧冀铮发话,李氏道:“夫君,快一点,我怕宁儿受不住。”
“父亲。”萧宁来开锦被从榻上起来,赤着双脚站在长毛地毯上,陷入长毛的脚趾时隐时现,苍白而晶莹,萧宁双眸水润,似两块最清澈透明的水晶,“父亲,不肯认女儿吗?”
萧冀铮微怔,“宁儿,我和你母亲是为你找想。”
“为我着想去请高僧入萧府?您是要逼死女儿。”萧宁悲伤欲绝,泣不成声但泪珠却不曾从眼中滚落,“女儿没被鬼魅缠上,圣人明训,至于不怪力乱神,女儿是同父祖母父兄重逢欣喜,女儿在别院避痘孤独一人,为早日同父亲见面,身体尚虚,又经车马劳顿,才会昏睡。”
“宁儿,可你昏睡了三日啊,你可知娘有担心?”李氏瞧出萧冀铮犹豫,含泪道:“这几日你一直不停的说胡话,娘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看着你···宁儿···”
“母亲,您真的疼我吗?真的在意萧家百年世家的名声吗?”萧宁表现出很失望,向前跨了一步,双眸灼灼,一字一句的说道:“高僧入府降妖除魔,我还有何面目呆在萧府,呆在建康城,有何脸面当萧家的大小姐?”
萧冀铮看了眼继妻,萧宁的话他显然是听进去了,可继妻平时疼爱萧宁的表现是做不得假的,萧冀铮道:“你母亲是关心则乱,思虑不周。”
萧宁言语清晰,神志清楚,不似鬼祟缠身,萧宁趁机道:”就算你疼我,可你也不能至萧家名声于不顾,您是萧家继夫人当家主母,怎能如同外面无知的村妇?你赶不上我娘多矣。”
李氏见夫君沉默不语,心慌意乱,媚药对萧宁无用?她何时变得言谈如此犀利?继室夫人,名门气度,赶不上大姐是李氏最痛之处,“宁儿,我是为了你。”
“为了我?将奶娘和红袖都打发了?母亲,您的话我能信吗?”
“儿媳将谁给打发了?”萧老夫人扶着鸳鸯从外面走进,冷然的眸光在看向萧宁时露出点点欣慰,推开萧冀铮搀扶的手,低喝:”你还不如萧宁。”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某闲写得很认真,也很用心,萧宁现在只有十岁,得先有一定的根基才能追求自己的要的人生道路,痛定思痛后,萧宁才会反思前生,重生后不反思,很容易重新走上前路的,前生的一切交代完毕,萧宁开始新生活了,继母是一定要虐的,前生萧宁多痛,今生继母就会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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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礼佛 ...
萧老夫人落座后,淡然的说了一句:“跪下。”
萧家家主萧冀铮不敢有二话,跪伏于地,“母亲。”
百年萧家真正主母的威势,不单单是凭着孝道,是老夫人的气势,世家贵妇的气势,萧宁仿佛明白了。
“母亲,请息怒。”李氏同跪,盈盈水目樱唇轻颤,“是儿媳的错,不关夫君的事儿。”
老夫人道:”萧冀铮,你来说,我为何让你跪下。”对急于表现夫妻同心的李氏视若无睹,“说。”
萧冀铮后背一紧,“听妇人之言,请高僧入府错一,萧宁病患,不延请名医错二,怪力乱神,罔读圣贤书错三。”
萧老夫人道:“就这些?”
这些还不够?萧冀铮垂头,“请母亲训示。”
“不信生女听信妄言是错,萧宁变化,不寻缘由,归结鬼神是错,遗忘原配,宠于继室,不收礼教是错。”老夫人言辞犀利,“我同你讲过,萧家家主为人处事靠得是你明辨是非的脑袋,不单单是你那双眼睛。”
萧冀铮叩首,“儿子知错,自行自罚,不敢再犯。“
”每日一醒,是萧家祖旭,记在心里。“
”是。“
萧老夫人缓了语气,“萧宁,搀扶你父亲起身。”
“是。”萧宁亲自搀扶起生父,萧冀铮见柔弱的女儿萧宁,心存怜意,好在萧宁方才言语阻止请高僧捉妖,若不然母亲会更生气,萧冀铮为父,拍拍萧宁的手,萧宁适时的向萧冀铮展露孺幕之情,前生她就不懂得表现,今生不能再错过。
”萧宁,跪下。”
萧宁心甘的跪倒,“恭听祖母训示。”
老夫人懒得看还跪着的李氏,轻视,彻底的轻视,李氏差一点将舌尖咬烂了,忍,忍字头上一把刀。
“训示倒也谈不上,萧宁,我们是你至亲之人,你信不过我们?”
萧宁抬眸,摇头道:“不是的,是我没机会说。”
“回祖母,我在翠屏山得见一隐士高人,机缘巧合受他几日训导,忆往事,明是非,通世俗,孙女受益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