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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桐家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桐关回来了。昔日的丈夫,与她低头认错,称自己只是一时糊涂,心里爱的还是铃笙。
“如果你愿意,咱们不和离,只不过....大房就让给醉花吧。”因为醉花家愿意容忍桐关将铃笙降为妾继续留在桐家,尤其是醉花的陪嫁有二十亩良田。
铃笙看着他,只觉得满心荒凉:“一个人怎么可以在短短时间内变得这么陌生?你还是我的阿关吗?”
桐关艰难地扭过头去,“醉花进了门儿,只要她生个一儿半女,桐家有了香火。就算你生不出来,爹娘也不会再念叨。这样对你也好,你不是想过清净日子吗?”
铃笙苦笑,“我要是不同意呢?”
桐关与铃笙有多年的感情,铃笙又与村里的姑娘不一样,她念过书,生的漂亮又知书达礼,带她出去,作为丈夫脸上很有面子。除了未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其实是个好妻子。桐关看着她,说不出休妻一词,也想象不出她再嫁他人自己会是个什么心情,“你要是心里还有我...就自己好好想想。”
桐关走了,铃笙的小腹隐隐作痛。
她从跛脚医那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神情恍惚,不知是哭还是笑,跛脚医告诉她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身子虚需要好好养着。铃笙神情恍惚地抚着小腹往家里走,却没有注意身后的醉花。
醉花盯着她,转头进了跛脚医的行医铺。
那天铃笙没能回到家,她被人半路劫持。那人将她虏至山神庙,意图不轨,“有人出钱,请狐爷快活。”
到底那人低估了一个女子为人母时的强悍。铃笙伤了那人的羞耻物,踉踉跄跄跑了。在厮打时,铃笙看见那人的脖子上有一只黑色的狐狸。
她哭,她怨,她更恨。颈上黑狐,那是盛都五城兵马司一直在通缉的采花大盗。他们为了达到目的竟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毁她名节。
铃笙一头扎进大山,那人不曾找来,她却也出不去了。
失足掉下断崖整两日,若不是今日遇见了禅机与阿绯,或许今夜她就死了吧。
阿绯听得啪啪掉眼泪,两手放在膝头上,央着禅机,“馋鸡...我们先送她回家好不好?”
禅机让她稍安勿躁,“阿弥陀佛....施主的孩儿....”
铃笙落泪,双手抚在小腹上,“它跟着我,受苦了。”
那就是说孩子还在。
经历了这么多,这脆弱的小生命还好好的呆在母亲腹中,不禁令人泪下。
“阿弥陀佛,施主母子缘厚,定要好好珍重。”
铃笙的泪光中有母性的慈爱闪过,“多谢师父,铃笙会的。”
“出了这座山,施主可认得回家的路?”
铃笙说只要出了山,她就能认路。
阿绯问她,“你还要回你丈夫家?” 铃笙说要回,她是桐关明媒正娶的夫人,她的孩子是桐家的长房长子,桐家就是她的家。
阿绯看看禅机,她不明白桐关对铃笙那么薄情寡义,为什么她还是要回去,因为腹中有了孩子吗?想不通。
禅机和阿绯决定先把铃笙送回家,然后再去替阿绯找家人。
铃笙很是感激。
带上一个病弱的孕妇,剩下的山路可就不怎么好走了。铃笙精神差,身体虚弱,吃的也少。阿绯还特地满山的摘果子给她吃,铃笙也是吃不了多少。
山路崎岖,她根本走不了多远。
禅机远望近在眼前的山头,将手中持珠给了阿绯,“贫僧背上这位女施主,兴许能早些出山。”
初秋,天气不算炎热,但背上一人赶山路,禅机没多久便出了汗。阿绯在一旁看得心疼,抖一抖自己的水蓝广袖,给禅机擦汗。
铃笙知道自己拖累了师父和姑娘,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但她若是下来走路,更是拖累,所以她只好伏在禅机背上不添乱。
阿绯手上缠着禅机的持珠,装模作样念了一路阿弥陀佛。有她在插科打诨,大家竟也不觉得这路难熬。翻过山头,已经日头偏西,放眼望去,遥远的地方,出现了连绵巍峨的城墙。
铃笙说,“那就是盛都。”
盛都,大晋的京城。城区墙内,住着平民百姓,达官显贵,最核心的地方居住着皇帝。
阿绯在眉骨处用手搭一个凉棚,她能看到些飘扬的白点,“盛都?怎么飘着那么多白幡?”
铃笙嗯一声,“半个多月前太子薨了,所以满城白幡。姑娘和师父久居深山,可能没有听说。再过不久,皇上大概就要立新太子了。”
“哦,太子死了啊....”阿绯的目光随着那连绵的城墙蜿蜒,那上面的白幡,看着看着眼睛便有些不舒服,酸酸的有些刺痛。她眨了眨,竟然留下眼泪来。
禅机见她这样,“施主怎么哭了?”
禅机不问还好,他这一问,阿绯顿觉胸口有说不出的憋闷和难受,那种感觉很糟糕,有一股淤塞之气发泄不出来,越发的堵得慌。
她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