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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阿绯,他额上有了汗珠。禅机与阿绯的心皆随着这一声rou搏颤动。
韵娘喘息不止,再唱,“两唇...对口,一...臂支头。”
禅机看见阿绯的红唇在一线光亮中,微微莹润。他想起在山中那一次,阿绯从树上跌落伏在他身上,朱唇与他紧紧相贴,那柔软馨香的滋味,禅机不曾忘记却要刻意不去回忆。现在,这朱唇,近在咫尺....
韵娘唱曲,猫抓火燎的嗓音,“折搦/奶/房间....摩挲髀子上....一啮一快意.....一勒一伤心....”
黑暗中,禅机的身体很烫,那檀香带了滚烫的热气。阿绯看着他的眼睛,口中干涩,她想唤一声馋鸡,却不知为何再也张不开那胭脂朱唇。
满室狼藉,唐霖将韵娘压在了滑落的金丝帐上。韵娘声颤,曲不成曲,调不成调,“鼻里痠(suan)痜(tu)...心中结缭....”
禅机的手还覆在阿绯的两耳,可这《游仙/窟》唱词,一字不落,全进了阿绯的耳中。禅机手心出了汗,他的手微微的发抖。阿绯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抬手,轻轻覆在了禅机的手背。
韵娘的声音像是飞升成仙,“稍...时眼华....耳热,脉胀筋舒.....”
立柜之外是何场景,没人再关心。
阿绯仰面轻轻唤了声,“...馋鸡...”
这一声,伴着韵娘的喘/息叠起。阿绯那莹润的唇在禅机眼前一张一合,禅机似乎头晕目弦了,眼里心里耳中全不见外物,只有阿绯的唇与那声粘糯黏涟的馋鸡。
禅机缓缓低下头去,立柜中的香甜,立柜中的温度,立柜中的阿绯,已经令他不能思考了。吃斋念佛,须得一颗静心。此时,阿修罗的暴怒与难于自我克制似乎同时附了禅机身,他只想将眼中的那朱唇狠狠蹂/躏。
他克制着,却又冲动着,他的脑中似乎有两个人起了战争。一个是手持佛珠,满身华光的禅机;一个却是恶念横生,黑气萦身的禅机;一个步生莲,一个心生欲;一个在微笑,一个却在叫嚣....
韵娘声音震颤,“始知....难逢难见,可轻...可重...”
禅机的头脑发昏,阿绯迎着他,缓缓闭了上眼睛。
最终,那黑气萦绕的禅机占了上风。他垂下眸子,一步步,去接近心中最原始的渴望。
韵娘忽然仰起脖子,唱尽最后一句,“俄顷中间,数回相接。啊天爷...要死了...”
那最后一字,像是激流过后泄了力气,又像是得了满足之后的偃旗息鼓。
唐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散尽千万子孙,长喟一声从韵娘身上翻倒下来,“韵娘...你他娘的,可真是个尤/物。”
唐霖的这一声浪语,将立柜中的人惊醒。禅机陡然睁开眼睛,唇与唇之间,仅一线之隔。他惊惶失措,他几乎要落荒而逃。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能够变成这样?
那一双烟云浮世不惹尘埃的眼睛,第一次盛满了翻滚的乌云与雷雨,盛满了惶惶之情。
外面传来唐霖的鼾声。
阿绯也睁开了眼,禅机瞬间收回所有的缱绻,那双手像是碰了烙铁一样弹了回去,“贫...贫僧....”他不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说了有什么用。
阿绯看着他无处躲藏的双眸,“馋鸡...我好像喜欢上一个和尚。”
禅机不敢看她,“施主...回头是岸。”
阿绯执着,“我喜欢你。”
一时间,天地崩塌。
禅机苦笑,摇头,“施主忘了,贫僧是出家人。”
一句施主,将她打回了原形。他从前叫她那么多声施主,都没有这一声“施主”来的生疏、来的拒人千里。
阿绯的眼眶湿润,她轻声问,“不能...还俗吗?”
还俗?禅机仰面,他从未有过还俗的想法。以前不曾有,以后也不会有。今日,更不会为一时肉/体的愉悦轻言还俗之语。
禅机说,“贫僧本是无心之人,何来还俗一谈。”
眼泪溢出眼眶,“那刚才你....”
那一线光,将阿绯溢出的眼泪照亮,禅机迫使自己不去看,“那只是,一时的意乱。贫僧,有错。理应悔过。”
阿绯不理他的悔过,泪珠盈盈,垂在香腮,“一时意乱情迷?若心不动,意何乱?你之前还背过我,给我买吃的,就不曾有半点的喜...”
“不曾。”
两个字,说的那么坚定,坚定的戳人心。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禅机,那时的他有多温润,现在的禅机就有多伤人。
两行清泪落下,阿绯很难过。
禅机念静心咒,念金刚经,念阿弥陀,可是他的心,就像他的师叔了德和尚一样,乱了。
禅机自幼出家,二十年的时间,从孩提到弱冠,他坐在佛前,用那颗心经历了二十年的跋山涉水。看尽了人世的贪嗔痴念,渡化过多少痴男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