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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侧妃不见了,奴婢便是要丢掉性命的。”
“怎么会不见了呢?”昨日明明说好了,她要好好呆在王府的,禅机想到了昨晚的凉亭,“莫急,贫僧去找。”
狮子在朱翎的怀里格外温顺,阿绯伸手取过自己的耳铛,坐在石凳上,“王爷这猫成精了。”抢她一副耳铛还知道声东击西。
朱翎轻笑,拍拍狮子的头,狮子便从他怀中跳出去。蹲在朱漆栏杆上,看着这二人。
“你以前得罪过它,它记着呢。”
阿绯:“???”
朱翎起身,转到她身后。月白广袖在晨风里张扬,“它不过吃了你一尾鹅头红,你便将它打了一顿。当着本王的面将它远远丢出去。面子里子都折在你手里了,它可不是要记仇吗?”
这事倒是真的,那尾鹅头红小金鱼是阿绯的娘送她的,却不想被这九贤王带去的狮子一爪子捞来吃了。只不过现在的阿绯并不记得。
阿绯,“难怪路边上见了我就来抢我的面。”感情这夺食之仇早就结下了。
禅机找过来的时候,正瞧见九贤王站在阿绯的身后。他轻轻撩起阿绯的一捧长发,似乎在为她绾发。禅机愣住了。秋阳乍起,金光万丈,碧柳繁花深处,白衣九贤王为白衣阿绯轻轻绾发。
阿绯安静地坐在秋阳里,朱翎披散着长发替她将黑发挽起。偶尔还会看到朱翎微微弯腰,将阿绯揽住。那样亲昵,像是一对新婚夫妇,琴瑟和鸣。他们俩,恍如一幅飘逸的水墨画。
僧鞋倒退,而后禅机转过身,离开。
这不就是自己所希望的吗?求仁得仁,应当高兴。
朱翎余光见禅机转身离开,不禁笑出声来,“当真有趣。”
阿绯以为他说绾发有趣,无奈自己被他点了穴,只能拿眼睛瞪他,“不要你绾,我自己来!放开我。”
朱翎歪头嗯一声,解了她的穴道,“自己来就自己来,省了本王的事了。”说着一把将手中的长发放开,浓密的秀发铺了阿绯的后背。
阿绯只觉得这九贤王性格怪异,哪有硬要替人家梳头发的?
禅机一路出了贤王府,阿绯有了归宿,他便不再回头,直奔城门口的方向。
阿绯回家,他的任务完成,可以回苦吟寺了。禅机的步子很快,所经之处,带起落英缤纷。他再不像来时那样,步伐被阿绯所绊。
路上有人看他,禅机似乎什么都没发觉,只管前行。却忽然一台银顶四人抬的轿子匆匆落下,岳太师急急出来,“君默!”
禅机的脚步微顿,他停下来,转过身去,却见秋阳下站着的岳太师。
岳太师敛着官袍,眸中有隐隐的激动,“真的是你。”
只听禅机唤一声,“父亲。”
第20章 馋鸡,你去哪儿了
第十九章
老太师在皇子龙孙眼中是个越老脾气越臭的老顽固,偏生正直清廉的很。他说话,就连皇上都对他有几分忌惮。可是现在这个老顽固虎目微湿,抚上自己大儿子的肩头,“怎么回来也不进家门?”
当年禅机出生不久,家中一连串的坏事发生。他是不信那些歪鬼邪说的,却架不住摔断腿的老母亲的哀嚎,最终还是将禅机送进了离家甚远的竹鸡山。
这一送便是二十年。二十年,他与夫人见禅机的次数两只手也能数的过来。
禅机自幼离家,对父子亲情感受并不是很深。上次见父母亲还是五年前他们去寺庙看他,今日再见,却发现岁月在太师脸上多刻了几道皱纹。
禅机对太师行一个佛礼,“孩儿出来办些事,办完了便回去了。父亲母亲身体向来康健?”
“好好好,老夫身子骨硬着呢。就是你母亲,病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走两步就喘得厉害。吹不得风,受不得凉。”说话的时候太师才发现他的长子已经长得很高了,已经需要他仰视了,“君默啊,回家住些日子吧。看看你母亲,她总是念叨你。”
母亲...禅机点头说好。
这一日,岳太师破天荒地向皇上告了一天假。
阿绯回来的时候到处找不见禅机,见杨勋经过,忙拉住他,“馋鸡呢?你见到馋鸡了吗?”
杨勋,“禀方侧妃,禅机大师已经回去了。”
阿绯一愣,“回去了?回哪儿去了?”
“回他来的地方。”
杨勋只觉眼前一花,再一看,那阿绯却已经急急跑出很远,“方侧妃!”
一路上仆从屈膝跪拜,阿绯恍然未觉,她的脑中只回响着杨勋的那句“回他来的地方”。
回他来的地方......钗环散落,乌发飞扬,广袖鼓风,阿绯只觉得锥心一样的疼。凤眸酸涩,眼泪迎着风逆流。
琉璃阁上,杨功杨勋站在九贤王身后,“王爷,要不要将方侧妃追回来?”
秋风已起,月白锦袍随风飒飒,未束的黑发像他的人一样张扬。九贤王眼眸微眯,神情像极了狮子,“唔...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