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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下过一点雨,但也可能是前一天下的了。
学校花圃里,他被好几个熊孩子摁在泥地里,嘴里有草地和泥土混合的咸湿味道。
那时候,少年放空般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恍惚想到一句古人写的话:皆若空游无所依。
“那次也是意外,但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会死。”
徐远桐忽然就变了,变得可怕和暴戾,周身的气压低到像一场酝酿多时的暴风雨,他终于彻底的反抗。
与那几个初中男生用命在互殴,比起发脾气更像是发了疯。
有无知的少年还拿出一把塑料柄用来切水果的小刀,他躲也不躲,冲上去就和对方正面对刚!
不曾想混乱之中被锋利的刀尖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血泊泊地流出来,淌在翠绿的草叶子上面。
不知道先前是不是下雨了,但那一刻的天空是暗沉沉的,透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颜色。
也许还有那些不明真相或者从未参与过此类事的人会问……
这样以暴制暴真的好吗?
但那个只是想要努力活下来的少年,内心再无茫然。
因为当下除了这样反击,没有别他办法。
……
曾经奚温宁想不明白,怎么就会遇到这么多作恶的对手。
但确实是这样。
我们的一生中,还会遇到许多的杨薇薇、原颂飞,还有邬明君、王登允……有一些“他们”甚至不会这样轻易从暗影中走出来。
他们会在你看不见的伺机而动,要给你致命一击。
这才是更恐怖的,也是更险恶的人生。
年纪小有年纪小的恶毒,长大之后也有成年人的诡计,这个社会永远不缺算计。
不是世界的错,问题在于人。
而他们很难避免,在将来的人生中也与这些正面交恶。
两人找了一处长椅坐下来,奚温宁鼻尖哭得泛起一点点红,她眉头皱的死紧,那可爱的样子看得徐远桐都要笑出声。
她一直低着头,乌发散乱地披着,脖子里围了一条针织围巾,粉粉的毛线感。
奚温宁凑过来,伸了伸脖子,一副想要做什么的模样。
“做什么?”
“我可以看一下……伤口吗?”
徐远桐不出声,往下稍稍拉开领子,那伤口位于锁骨上方一些,已被岁月覆盖了狰狞,但依然看得她心口砰砰直跳,声音也像泡过水:“有点深的样子,当时肯定很疼啊……”
她沉浸在难过的情绪里,还伸出一根食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从他的肌肤上面能感觉得到温热,带着少年鲜活的朝气。
徐远桐眼神弧度早已和缓。
她的触摸,就像春日里最好的一道暖阳,落在他的心坎,让胸腔都充满暖意。
“你别难过了,那时候我的感觉可能都没你来的这么夸张。”
“怎么可能啊……”
“真的。”
徐远桐听得出她已经喉咙干涩,想了一下,从书包侧边拿出一个运动水壶,里面还剩一半在学校时候灌进去的温水,他递了过去。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养过一只猫叫薛定谔?”
奚温宁接过水壶,想着这是学神“喝过”的温水,果然还有点异样的感觉,她捧着一点点一点点,小口地喝着,立即润滑了干涩的喉咙。
这时候才说:“嗯,我记得呀……”
“我家这只已经十三岁的猫,岁数老的可以成精了。有一天,它和往常一样自己出门觅食散步,走了就再没回来。”
当年徐远桐也才七、八岁的光景,那只猫爷爷是在他出生前,就已经陪伴这个家许久的镇家之宝。
它离家的那天,他和妈妈一起坐在门口等了很久,等到漆黑的夜空早已布满繁星,徐妈妈把儿子抱在怀里,悄悄地抹着眼泪。
“妈妈,猫爷爷去哪里了啊,它去了能看梯田的地方吗?”
“也许吧,它只是出去旅行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是属于一只猫的告别。
徐远桐笑起来,像是已变成洒脱和成熟的大人:“我才知道人世有离别。那是我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分别’的滋味。”
尽管还是一个小孩子,却在那个重要的人生阶段被很多事左右,天才儿童终于做出决定,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东西浪费时间,因为有些感情太让人心碎了……
所以从今往后,只为了重要的人。
他的声线清而浅,如同透明的朝露。
可每一次说出口的想法,都深深地触动着奚温宁。
她的眼睛盯着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徐远桐。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怎么能够不喜欢他。
☆、第34章 34.臆想
第三十四章
刚进初中时候,对于徐远桐的作弄还比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