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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为了我?”徐挺笑得肩都在颤,说:“那可没必要,我天天不就在你后面……”
然后他的肩被咬了一下。
但是找到了发泄口,哭出来后,温凝心里仿佛一根拧死的结解了开,舒服了许多。
高考誓师大会前,各班都做了一张纸板,各人填上自己的梦想大学,挂在教室后墙边。
卢清映故意把温凝和徐挺的名字并肩,放在一起。
依徐挺的成绩,不选帝都最辉煌的那两所学府,九中都不依。
温凝填了财大,又凑数添了个明大上去。但她心知明大的商科,自己的分数也不大够。
徐挺听见她吸吸鼻子说:“可,金融财经类的分数都很高,那要考不好……就没好专业选。”
“怕什么,”徐挺表情淡下来,慢条斯理地说:“温凝,你忘了还有个爸爸在?”
“你只要分数过了学校线,别地儿的学校不好操作,明大哪个专业你爸用钱砸不开?”
温凝抬起脸看他,迷茫又不可思议:“可他没和我说过呀。”
徐挺只是笑,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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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冬转夏,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不断变少。高三的每一次活动,渐渐都和“最后”有关。
最后等来了那一天——
做完了最后一次舞动青春广播操,学生们整队回班,迎来了高中阶段的最后一节课。
唐若涵颇为惆怅:“最后一节广播操,曼姐都不看我们做完,好失落啊。”
“就是呀,曼姐人呢?”
平时的广播操,最怕的就是曼姐从队伍最后冷不丁走到谁身边,拍着肩发出“跳跃运动做的不到位”啦、“体转运动转这么长时间干嘛”之类的唠叨。
明明他们要借体转运动,才能不动声色看一眼隔壁班队伍里中意的那个人。
可没了曼姐的叮嘱,他们又觉得怅然若失了。
直到大家踏进班门一望,才发现沈曼站在黑板前,对着座位表抄着每个人的姓名。
楷书工笔,字字清秀。
“上课——”
卢清映喊出的最后一次“起立”是哽咽的,整个高三年级先后错落的那声“老师好”,从未有过这么嘹亮。
和平年代的我们无法体会书里“法兰西万岁”那最后一课的悲壮,可告别青春和曾经自己的酸涩,谁都明白。
沈曼眼眶红红的,故意调侃说:“你们的高三只有一次,我这辈子还不知道要念多少次高三呢!有什么可难过的。”
可明明字正腔圆,最后一次一一念过每个人的名字时,最先流眼泪的是她。
“温凝。”
“到。”
“徐挺。”
“到。”
大家都在笑。
沈曼写给她的毕业寄语,在贴心祝语后,最后还添了句:“希望六七年后,你们的名字依然放在一起,请务必记得给老师送一份请柬。”
温凝回过身看徐挺,他转着笔也在看那张寄语,同样的语句。
教室外的走廊上陆陆续续有家长在等,来参加成.人礼活动。
隔壁弘文班梅老师见状提前放了课,沈曼却坚持要把最后一节课上完。
卢清映包着泪举手说:“曼姐你拖一次堂吧。”
“就是,曼姐你的课我们还没听够。”
沈曼看了眼教室墙上的挂钟,笑容无奈:“我平时不拖堂,最后一堂课你们可不能让我晚节不保啊。”
最后,铃声是在全班齐背高考必背的那首离别诗中,响起的。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最后一节课,终于也上完了。
窗外成.人礼的进行曲欢快激昂,学生们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些,心里堵得慌,连男生们都闹腾不起来。
温锐骨子里是个很重仪式感的人,当天早早就站在那儿等了。
温凝找到他时,他正和卢清映的爸爸聊的火热。两人都是第一批公派出国的留美硕士,话题自然不少。
九中今年的成.人礼大费周章,学校特地用鲜花搭了一座成.人拱门,由父母牵着孩子走过,以示从此成年。
何樱啧啧赞叹:“这仪式,可不就差放个婚礼进行曲了。”
卢清映眼珠直转,然后轻轻捣了温凝一下。
徐挺站在银杏树下和他妈妈说话,林臻凑上去不知说了什么,把两位妈妈都逗笑了。
“诶,你看徐挺他妈妈,我怎么感觉小学家长会他妈就长这样,这都高中了,一点都没变?!”
温凝笑容淡淡:“和我有什么关系。”
“嘁。”卢清映翻了她一个白眼,明晃晃道:“你就不想嫁给徐挺?那是你未来婆婆诶……”
淡定如温凝也炸毛了:“卢清映!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这时,何樱拖着她爸爸从弘文班轻挪到了七班走廊上,笑盈盈的:“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