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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乱一通后自动退出了房间。男人后移入卧房,女人低眉顺眼的跟了进去,但是两人也未直接往床上滚。他莫名其妙地让女人去床上躺着,而他自己端是坐在一旁看。
季仕康坐下的位置刚好在窗帘后面,眠风只能看见他的一只手臂。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眠风的嘴唇已经冻紫了,她还是一动不能动,随时准备着扣动扳机一击既中。
正在这时,男人站了起来,在目标范围内来回走了一趟,脚步越走越慢,接着竟然直接立到了窗帘开口之处,呼啦一下子扯开了帘布,单手利落推开玻璃窗。
季仕康竟然就在她的射程范围内,悠悠地点了根香烟,黑洞洞的目光直直地、一丝不差的落到眠风的视线中。
就是这个时候,眠风心道。
按照她的职业素养,其实这个时候她已经把子弹射了出去。
可是,一股闷闷的可恶的气压盘旋在头顶,不断的压下来,越压越低。
而季仕康仿佛就在看着她,缓慢优雅的拧开了脖子最上面一颗纽扣。
眠风的牙关猛烈的咬合着,扣住扳机的手指逐渐往内,离开枪毫厘之差的位置,盘旋在头顶的乌鸦混乱猛地冲进了心口,于是刹那间,她射偏了!
子弹在空中呼啸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破了男人的脸,射到其身后的大床上,床上的女人尖叫一声,便隐去了声息。
眠风的脑子空了两秒,接下来的动作完全处于本能。
利落的收回狙击枪藏进废物的角落中。
她没想着把枪带走,反正枪上的标识提前已经被她磨掉,别人没办法追踪这把枪的来路更别提去处。
无数的脚步杂乱的踏在地板上,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她已经趁乱进去走廊,走廊里的人互相冲撞拥挤着,她跟在一位衣服凌乱的女人身后,令人以为她是服侍她的丫头,紧贴着从走廊里跌跌撞撞的往下跑。就在她跑下去的刹那,听到楼上鸣了一声枪响,有人吼道:“都他妈别乱跑!把进出口全部守住!”
眠风一转身,推开一楼手边的房门钻进去,这是一间会议室。
昏暗不明的幽闭室内,两个男女慌乱的穿着衣服,莫名的刀光一闪,噗嗤两声,热血从脖子里喷溅出来。他们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已经双双胡乱地倒地,痉挛几下后没了声息。
她从会议室的窗口跳入外面的草丛,沿着黑黢黢的墙角猫行般回到东楼。
警卫队把大门轰隆隆地推着关上。唯一放行的车辆是一辆大部头黑福特,这辆车是赶去市里请医生。
眠风藏在车底盘上,在一处长满野草的荒郊处松手落地,待车轮越过整个身躯立时朝旁一滚,直滚进割人面皮的草丛内。
第八章找上门底牌(艾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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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找上门
眠风滚进草丛里,长久的不动弹。
她平躺在地,身上的骨头因着撞地翻滚,明朗地发着痛意。
这也不要紧,根本不值得一提。
体温趋向冰凉,鼻头上冒出来白雾,白雾往上飘着,到了眼睛的上方,再上方是一面无边无际的黑布夜空。
月亮很是白,银晃晃的白,非常纯洁天真的颜色。让人想要把它摘下来抱到怀里,或者是放到盘子里,配着两杯茶或者咖啡给吃了。
眠风脸上的刺痛因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消去,心里的波澜却是越涌越汹。
僵硬的手指缓缓的蜷缩起来,捏着战栗发抖的拳斗,猛地击向地面。
“狗娘养的!”
“废物!”
这样的失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轻易接受。
第一次还能找借口是被那张脸所冲击迷惑,这一次又要如何说呢?
根本就没脸说,跟干爹说自己一时昏头?
事实上的确是一时昏了头,可这是理由吗?
手边的一把镰刀草被她拽进手心里,又被塞进嘴里,发愤着咀嚼。
这个季节哪里有嫩草,吃在嘴里跟吃麻绳似的,柔软的嘴唇和里面更柔软的舌头,纷纷地受了割伤。
眠风无知无觉的把草业吞了进去,眼眶骤然发酸,竟然有股要流泪的冲动。
这到底是为什么?是为了什么呢?
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她想不明白,浓烈的自我厌恶一阵阵的冲撞着胸膛,让她恨不得去死。
于是她跪了起来,十指拔进发硬的土壤中,抓了红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