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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7

      给宝嫃买了身儿新衣裳,虽然是很便宜的,不过宝嫃三年间都没添过一身新衣,何况是鲜嫩的绛红色,更是稀罕了。

    宝嫃原先嫌颜色太鲜亮了不想要,她习惯了穿那些浅白,灰蓝,洗的看不出颜色的土色,乍然见到那么新鲜的,只觉得脸上都发热。

    后来又扯了一匹软和的棉料,姜娘子知道宝嫃针线活出色,只说是凤玄叮嘱过,让她买了回去自己做小衣的。

    宝嫃听了,不由地脸带红晕。

    最后到底又买了对儿龙凤烛,新的碗筷,又去买了些熟食,黄酒,并要用的家常物品之类,三个女人抱了满怀,才往回而返。

    一路上大妞聒噪道:“宝嫃姐,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龙凤烛都有,难道你们换了新房,却要重新拜堂不成?”

    姜娘子噗嗤笑了出来:“大妞,瞧你口没遮拦地,我们都是嫁了,你还是闺女,这样给人听了,你还怎么嫁人?”

    大妞儿道:“这有什么,难道不许我说话了?何况我在这里说,他也听不到。”

    姜娘子便打趣:“你说的‘他’,可是那个县太爷吗?”

    大妞儿挺胸昂首:“除了他,还有谁?”

    姜娘子冲宝嫃一挤眼,道:“可是人家是县太爷,能瞧上咱们吗?”

    大妞儿扫了姜娘子跟宝嫃一眼,傲然说:“他当然不会瞧上你们,因为他喜欢的是我。”

    姜娘子同宝嫃抿着嘴乐,大妞儿说道:“等我们拜堂成亲的时候,要买对儿比这个更大的龙凤烛,看着吧……”

    三个女人说笑着回到村里,已经过了晌午,见院子里的锅灶已经垒砌好了,老姜正在烧水,这新锅必定要狠狠地先烧过水,把些浮灰铁屑之类都洗刷干净了才好用,正也好借着火力,把刚垒的锅灶的湿泥灰给烤干。

    宝嫃谢过了老姜,又问凤玄几时走的,老姜道:“你们走后不久,他便走了,还说今儿会早些回来呢。”

    宝嫃高兴,把东西一一都放置好了,便开始要贴窗纸,正忙着裁纸打浆糊,姜娘子又来了,道:“我知道你要忙,来帮一把手。”

    宝嫃喜气洋洋握了握她的手,两人忙活着,便把窗棂纸都贴好了,又把新买得碗筷之类地洗刷了一遍,又扫了屋子,地面,院子里也扫了个干净。

    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老姜跟他娘子便告辞去了。宝嫃竭力挽留,见留不住,就道:“我们头一次搬家,晚上大哥跟嫂子务必过来喝杯酒。”

    两人应了,便相偕而去。

    宝嫃回来,见身上都是忙活出的汗,就打了一盆水,到了屋内,把门关了,将身子慢慢地擦洗了一遍,回来换衣裳的时候,看到新买的绛色衣衫,那颜色吸引着她似的,一时看的怔怔地,伸手缓缓摸过。

    宝嫃看得心怦怦跳,听听外头没有动静,终于忍不住,便把衣衫抖开,颤着手,急急换上。

    将衣衫系好了,宝嫃深吸一口气,低头看自己,却见一身鲜艳之色,几乎都不是自己了,她伸手摸摸胸口,又摸摸衣带,周身打量,新奇惶恐又高兴着。

    正在这时侯,却听到外头脚步声响,宝嫃一惊,不知是谁来了,她本能地想把这身儿衣裳换下来,可是这样急促间,万一来人有急事要见,就更不好了,正左右为难着急间,却听外头那人唤道:“娘子?你可在里头吗?”

    宝嫃听到是凤玄的声音,心才欢快起来,忙道:“夫君,我在!”

    她抬脚就想去开门,手把门闩将拉开时候,忽然间看到袖口微垂,那艳色柔软的衣裳随着动作摆动,往下看,裙子长长地,裙裾宽大,样子那样奇怪。

    她自己便先羞了,忙道:“夫君……你先别进来、等、等等……”

    外间凤玄已经在门口:“怎么了?”

    宝嫃道:“我要换衣裳。”

    凤玄笑道:“大白天地换什么衣裳呢?”

    宝嫃道:“总之你别进来……”

    说话间,门扇却吱呀一声,蓦地开了,原来她方才已经把门闩差不多拉开了,光亮刹那透进来,宝嫃依稀望见凤玄站在门口,“呀”了一声,蓦地转过身去,抬手捂住了脸。

    门口处,凤玄一怔之下,往里看过来,却见眼前站着个娇小曼妙的身影,长裙将她的身段儿勾勒的恰到好处,那样撩人的颜色更是撞入了他的眼中,她低着头,露出白皙的脖子。

    凤玄轻声唤道:“宝嫃?”

    宝嫃肩头动了动:“夫君你别过来,别看……你先出去,我换下来……”

    凤玄上前一步:“这是……新买得衣裳吗?给我看看。”

    宝嫃捂着脸摇了摇头,从指缝里闷声道:“不要看……”

    凤玄笑了声,走上前来,转到她的跟前,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脸上拉开了去:“乖娘子,让我看看。”

    宝嫃试探地抬头看他一眼,又急忙低头,羞羞地想看不敢看。

    凤玄望着面前的人,却赫然呆了。

    他知道宝嫃好看,可是却没有想到,只是一袭红裙,就能把她的好看显得这样明艳惊人。

    可是,当初在雨里初次见到,他只觉得这女人实在古怪的很,倔强固执,他本不欲管,只是见生死之间,故而才挺身而出。

    当时她跌在雨水泥里,半边身子跟脸都脏的黑乎乎地,又是夜晚,电闪雷鸣地弄得人的样子很奇怪,他眼里,她就是个惨兮兮又可怜的乡野妇人,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