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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2

      笑收到了一封来自汝阳侯府的信件。她拆开信封,目光首先落在落款上。娟秀的小字写着“杨敏诗”。

    杨敏诗再过不久就要出嫁了,写信询问公主是否能去为她添妆。

    几乎没有思索片刻,闻人笑便在心里做好了决定。对即将出嫁的姑娘来说,每一份添妆都很是珍贵的,象征着情谊和美好的祝愿。即便她与汝阳侯府如今有些龃龉,却也不能错过这样重要的事。

    登门的前一天,闻人笑照例派了人通知侯府。只是与往常不同,她没像从前那样特意交代一切从简、不必大张旗鼓迎接她。

    她到达的时候是下午,侯府众人在府门处整整齐齐跪了一地。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公主与侯府的关系不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脸上却还因为公主的到来满是欢喜的模样。

    早已退隐的老侯爷跪在最前方,闻人笑看了终究舍不得,走过去把他扶起来。

    “外祖父请起。”

    老侯爷也像往常那样,伸出手似乎想摸摸她的脑袋,想起什么却又放下,只是满眼欣慰地打量她几眼:“公主长大了。”

    “嗯,”闻人笑挥了挥袖,示意众人都起,然后搀着老侯爷往大厅走。

    平静又融洽地说了一会儿话,闻人笑就起身去了杨敏诗的院子。她走进去的时候,杨敏诗刚送走其他添妆的贵女,正坐在镜子前,背对着她,似乎在出神。

    闻人笑轻轻走过去,在她发髻上插了一只三翅莺羽雕花钗。她微微歪着脑袋打量杨敏诗。长高了,头发也长了,似乎比从前沉静许多。

    杨敏诗在镜子里看到闻人笑的脸,回过神来,大眼睛里顿时满是欢喜:“公主!你真的来了!”

    当年公主没有与她告别便离开了汝阳侯府,长辈们对这件事都有些讳莫如深,也不让她多问。她也是后来才零零碎碎地知道一切,却也并不全,只知道家人与公主必定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如今公主还愿意来给她添妆,当真是没有更好令她开心的事了。

    闻人笑朝她笑了笑:“两年不见,我倒是想念你得紧。”

    杨敏诗也笑:“我也是。”

    闻人笑在她身边坐下,笑眯眯道:“说说你吧,快要出嫁了,心情如何?”

    “你莫打趣我了,”杨敏诗面颊微红,眼中却露出一丝促狭的神色,“再过不久就轮到你了。”

    闻人笑倒是脸皮厚,点点头,美丽的脸蛋上露出几分向往:“我想早点嫁给他呢。”

    杨敏诗噎了噎,又有些欣慰地笑起来:“真好。”

    刚知道公主被赐婚于严谦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忧。毕竟他那样的人……实在不是所有人都会觉得好的夫婿人选。

    如今见公主如此欢喜,也便放了心。

    忽然想起从前的事,她眼中露出几分感慨意味:“公主,你可还记得,那时你与我说,你想嫁的人必定是像姑父一般的大英雄……你还说严将军就是这样的大英雄,如今竟真要嫁给他了。”

    想起自己那时天真的话,闻人笑红着脸笑起来:“别说我了,来说说你吧。”

    对于杨敏诗的夫家,她虽有所耳闻,却也并未特意让人细查,所以不问问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我要嫁的是御史大夫家,”杨敏诗轻声道,“爹娘和祖父替我挑的。”

    闻人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她对这家人并无了解,倒是觉得外祖父与二舅夫妻挑的应该不会错。虽说御史大夫官位不高,却有几点好处。一是没有人敢轻易得罪,二是不会与某一方势力走得太近,在现在夺嫡激烈的背景下,就显得难能可贵。

    想来外祖父与二舅舅母正是看上了这家人关系简单、家风清正。

    “公主,”杨敏诗犹豫了下,眉眼间露出一丝怯生生的紧张,“其实我有些怕。我要嫁的那位,他是家里的嫡长子……”

    她从小在侯府二房长大,虽不至于一问三不知,却也算是无忧无虑。若是要她像主母黄氏那样待人接物面面俱到、长袖善舞,她实在是做不到。

    闻人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轻声道:“你要信我一句,只要你与夫君感情好,所有困难都是不值一提的。对了,你见过他吗?”

    杨敏诗目光闪了闪,嘴角露出一丝腼腆的笑意:“中秋灯会上见过一次。他……是个很正直的人。”

    看她显然有些喜爱而不自知的模样,闻人笑不由微微放下了心。

    “你呢,你紧张吗?”

    闻人笑毫不犹豫,摇头:“当然不。”

    其实她与严谦每日朝夕相处,与真正的夫妻也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格外期待名正言顺的那一天。

    闻人笑伸出白皙的手指,笑眯眯数道:“成了亲呢,我不用应付公婆,他没有兄弟姐妹,家里也没有长辈管着我们……”

    杨敏诗托着腮听她说,又是羡慕又是欣慰,然后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笑作一团。

    “对了,我问你个事儿,”闻人笑抚了抚胸口给自己顺气,“二表哥现在如何?”

    杨敏诗一怔:“二表哥?”

    “嗯,”闻人笑颔首道,“我想见见他。”

    刚才在众人迎接的时候,她就特意留意过,并没有见到杨慎识,想来他是因为身份尴尬所以很少露面。

    杨敏诗垂了眸,面色微僵,踌躇道:“二哥……他不在府里了。”

    “为何?”

    “大约是在两年前……对了,恰好是公主你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