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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被腰带束着,仿佛不足一握,这么瘦小的个少女,在他眼里,就像随时能捏死的蚂蚁一样。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么娇弱的模样,他却不敢再上前了。
难以想象,这么瘦弱的小姑娘,是哪里来的力气,背着他走出火海的,如此这般,之前冒犯他说的那些话,对他做的那些事,也自然原谅她了。
明珠不说话,卫瑾就那么看着她侧脸:“还在哭?”
她眼帘微动,不抬头,也不说话。
他侧目看了她片刻,也转过去不说话了,这个人,其实不善言辞的。从前也有别扭时候,只要沉默以对,她不理他了,他通常都会离她远一点。
果然,她不开口,他便也不说话了,马车些许颠簸,不多一会儿,到了南街上,终于停下来了,春生掀开车帘,让二人下车,才算打破了僵局。
也是卫瑾先下的车,明珠长出了这口气,在他背后抚着心口,安定了片刻,这才下车。
马车就停在了药铺门前,此时已近黄昏,街上行人较少,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她抬眼看了下药铺匾额,提裙走了进去。
没想到之前看过的药铺里面已经焕然一新,就连药铺的药柜都换了,她站住了,目光在药铺内扫视了一周,不敢置信地回眸看着卫瑾。
他慢步走到她的身后,也站住了:“时间仓促,来不及置换太多,你先看看,是否合心意,后院也添置了些家具,随时可以来住的。”
这还是时间仓促,来不及置换太多的,那时间充裕,他岂不是要将整个药铺都换掉了?从前堂掀了帘子,进了后院,可以看见是多用心的了,院中的青砖都换了一通,进了门,屋里家具都是新置换的,桌上摆着的茶具都是新的。
明珠看了两眼,退出院中,角落的柴棚里已经摆放了些劈好的木材,可见细心之处。
卫瑾也不上前,就不远不近地跟了她身后,再回到药铺前堂,她好奇地到药柜前,拉开了一个药匣,里面竟然还有摆好的草药。
……
她回眸看着他,只觉头疼:“殿下该不是直接将别人家药铺搬过来了?”
少年嗯了声,不以为意:“这没什么,多花了些银钱,省却不少事。”
明珠将药匣合上,走了他面前来了:“殿下都说了,两不相欠了,为什么还要帮我们,现下这么看来,反倒是我们还欠了殿下的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生疏得很。
不知怎的,他就在她动作之间,察觉出了几分恼意,因着在车上时候太过逼进了些,怕是真握疼了她了,余光当中更是仔细瞥着她神色,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不过他生性就直,在她面前不会迂回:“欠了本王的,可不止这一件,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都记着,等你想起来了,慢慢还。”
顾明珠不由汗颜,可前世说过的话,也不知道今生可又说过没有,她已经分不清梦境还是真实,怎么能记住到底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了。
就是那日握他手了,也是才想起来的。
就这么牵扯不清的话,真是不知福祸,有心就此了断,当即跪了下来:“此生遇着殿下,不敢妄求,我爹常说,不要与人相欠的,能为殿下做点什么,抵消了就是,不求有恩,但求无过。”
言语之间,就是说想把欠他的还上,让他看在之前救过他的份上,不要再纠缠不清了。心里打定主意他这般骄傲的个人,定然恼怒,故意冷着脸面说的。
本来卫瑾还有两分笑意,此时听着她这般话了,登时笑意全无,他站在她的面前,低眸看着她的发顶,到底是什么都没说,拂袖而去!
真是恼了,只怕这次,再不会有往后了。
她抬起眼来,心却是更沉了下去,慢慢走出药铺时候,门外只剩春生了,他手里拿着钥匙,远远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似入了定的。
顾明珠走上前去,春生这才回头,先锁了药铺,又将钥匙送了她的面前来:“小姐怎么这么会泼人冷水,殿下今日高兴,亲自带了人,将东城那家最大的药铺掌柜的叫了来,差点把人家家当都搬过来了,兴冲冲地去找您,也不过是让您高兴高兴,谁想到怎么三句话不到头,给他气着了呢!”
明珠只管接了钥匙,低头相送:“心中感恩,多谢殿下费心了,只不过我们本不是一路人,不愿走得太近,怕是日后害了他就不好了,还请回去好生照顾着他,莫要伤心。”
春生也不大高兴的:“小姐这么说的话,好像是为了我们殿下好了,可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唉……还以为今个能和往年不同,殿下能有个……”
他自顾自地叹着气,作了个揖,也没说清什么,转身走了。
风起了,天渐冷了,明珠穿着不多,也往回走了,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当中一闪而过,她一时间怎么也没想起来是什么,沿着边街走着,伸手捂住了两耳。
前世她和卫瑾初遇之后,照顾了他两个多月呢,有一个雪夜,也是他们一起度过的,那时候他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本来不大爱说话的,日日沉闷。彼时明珠还是个无知少女,单喜欢跟他一块,给他讲那些市井故事,讨乐子。
雪夜,冬日。
后来与他在一起,不论是明王府,还是哪里,每每到了初冬时候,他心中总要烦闷的,总要她陪着……是他的生辰。
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