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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拿着信纸,一脸莫名其妙。
“不要还我!”苏淼劈手夺了回去塞进书包里。
程驰看了看她比信纸还红的脸颊,悠悠地道:“我还是喜欢有字的。”
到了教室,苏淼趁谢沐文还没来,换好了新信封,等他一到,发作业本一样公事公办地交给他:“谢沐文,一个初中学妹托我转交的。”
谢沐文乍然看见她手里的粉色信封还有点小期待,结果人家迫不及待地撇清,不说误会不误会的,光这态度就够伤人的。
大概真的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谢校草有点怀疑人生了,大概是这种不是滋味的滋味驱使着他拆开信封——换了平常他收到匿名情书都是带回家直接扔垃圾桶的,每封都看过去得花多少时间!
字如其人,小学妹的字很清秀,文笔对初中生来说挺不错了,还知道引两句诗,谢校草受伤的自尊心得到了抚慰。
他看了小半封不耐烦再看下去了,直接跳到落款,这一看不打紧,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粗心大意的小学妹改了开头忘了改结尾,简直能构成欺诈罪:爱程驰到永运永远永远的棉花糖(初二2班唐言)
过了十一上了一个礼拜课,一中高二全体学生就要开始为期一周的学农了。
学农基地在距南林一百多公里的农村。
虽然学农的本意是让学生们忆苦思甜,但是对于快要淹死在题海中的高中生来说几乎可以算作度假。
基地的生活条件当然有点简陋,宿舍是十几个人一间的高低床大通铺,浴室是一座独立的平房,一共就几个龙头,每天黄昏都要排长队,洗澡跟打仗似的,晚上还有小型战斗机一样的秋蚊子,早上起来一身包。
不过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城市学生看什么都新鲜,吃着粗茶淡饭也不觉得苦。
基地有几亩庄稼专供中学生们糟践,男生分配到的多是提水浇肥之类的体力活,女生就拔拔草挑挑菜。
学农第三天下午,快到收工的时候,程驰趁着光线好去帮一中官网拍些宣传照片,在各个班级的承包田之间穿梭取景。
苏淼落了单,一个人坐在田埂边休息,刚拧开矿泉水瓶子喝了一口,金丝猴贼头贼脑地捱了过来。
自从把人打进医院,其他男生都对苏淼敬而远之,只有金丝猴依然如故,一逮着机会就要来招惹她。
苏淼见他背着手鬼鬼祟祟的,翻了翻白眼:“这次又是什么虫啊?你有完没完!说了我不怕虫子。”
金丝猴龇了龇牙,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嘴巴里“咿”一声怪叫,突然把手伸到她眼前。
苏淼以为无非又是蚂蚱、毛毛虫之类的东西,一撩眼皮,竟然是一条指头粗细的小蛇,被金丝猴提着尾巴,正朝她鼻尖吐信子。
苏淼“啊”一声尖叫,麻溜站起来连连往后退,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平生不怕狮子老虎和贞子,就是怕蛇。
田埂上三三两两在聊天的同学看到这一幕大多幸灾乐祸地暗笑,班上女生大多吃过金丝猴的亏,但是看到别人倒霉分外好笑。
田埂崎岖不平,苏淼退着退着脚一滑掉了下去,也是该得她倒霉,下面刚好有个茅草掩着的小坑,好巧不巧踩进去,脚踝一别,一股钻心的疼痛扩散开来。
苏淼跌坐在地上,金丝猴起先还因为终于得逞了一次洋洋得意,这时见她脸色不太对,有点后怕了:“你怎么啦?”
“脚崴了!”苏淼又疼又怒,气不打一处来。
其他同学也察觉异样了,从各个方向跑过来。
谢沐文刚好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立即把手里提着的水桶放下跑了过来:“苏淼,你要紧吗?我先扶你起来。”
本来有几个女生要上前来扶她,见状都不动了。
“没关系,我自己应该能走,”苏淼摸了摸脚踝,一手撑着田埂想要站起来。
谢沐文见她行动困难,正要去拉她,瞥见远处有个人飞快地往这边本来,便收了手。
程驰连百米测验都没跑这么快过,不一会儿就到了跟前,把手里的数码单反塞给金丝猴:“帮我拿着。”
说着在苏淼身边蹲下来:“怎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脚崴了下。”苏淼说着狠狠地瞪了金丝猴一眼。
金丝猴吓得吐了吐舌头。
“先让我看一下。”程驰说着去解她鞋带。
苏淼自己把鞋脱了,程驰很自然地拉下她的白棉袜。
她的脚踝果然又红又肿,像馒头一样。
“肿得这么厉害得去医院,我背你。”程驰说着就要蹲下来。
“不用不用,你扶我起来就行了。”
程驰弯下身子,拉着她的胳膊绕过自己脖子,揽着她的腰扶她站起来。
他们长大以后就没靠得这么近过,近得能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苏淼勾着他的脖子,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心跳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田边土路上突然传来刺耳的喇叭声,两人抬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