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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做出反应。倒是研究生小姑娘反应快,很快镇定下来,松开岳海涛后,没有面对许愿,眼神放空地说了句:“嫂子,对不起啊!”
许愿没看她,也没看岳海涛,回了句:“没关系。”
许愿到D市的第一份工作是网站编辑,不足百人的教育机构,网站发布的,无非一些招生信息和公司内部新闻,压力不大,没有挑战,收入也自然不高。
最苦的是上下班。
住在城郊,早高峰晚高峰要经历公交——地铁——公交。地铁部分还好,大不了肉挤着肉。公交最痛苦。堵车时间没保障不说,公车走走停停,许愿被晃得头晕想吐,这段时间又不能看书、看手机,因为用眼会晕得更厉害。
工作没感觉多累,倒是路上消耗了太多体力。冬天下了公交车天就黑得看不清岳海涛的五官了,他又经常等着许愿回来去找同事吃饭打台球,许愿只想赶紧上床睡觉,因为第二天还要早起。拒绝了几次,岳海涛也觉无趣。
为爱投奔的冲动劲儿过去,许愿有了怨气。
一方面,上班路途太远,确实超出了她的预期。之前在家乡的省会城市,再远1个小时内也到了。她渐渐觉得体力和精力透支得厉害。
另一方面,和岳海涛碰面的时间很短,平时她早出晚归,岳海涛又经常出差一两个月,回来过一个周末,又被派出去。
许愿开始怀念家乡,怀念上一份工作和老同事。
出版社的人事关系相对简单,人员流动性也不大。因此过去的四五年里,部门每年夏天都组织采风。翻看过去几年的照片,发现当年的自己生机勃勃。
跟前同事在QQ上聊天,聊到某位仁兄对许愿未挑明的情意,又聊到许愿这位大家都不熟悉的男朋友,已婚的同事难免叮嘱几句,让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
许愿聊得眼框发酸,又不想在办公室被人看出异样,生生忍着。
下了班出了地铁,进出地铁口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她干脆停下来,仰望着楼群中间那个灰突突的太阳,给家人打一通电话。
这一天,地铁入口,人流如织。地铁门前,车水马龙。一个扎着马尾背着大包的女人,边忍着哭腔边讲电话。
岳海涛出差的时间越来越长,许愿有了在公司附近租房的念头。恰好和她一起进公司的同事,也有一个想在公司附近租房,两个对脾气的女生合租,再合适不过。
岳海涛强烈反对。
他的理由是,本来他就经常出差,能在一起的时间就短,许愿一住进市里,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另外,许愿之所以放弃老家的工作,就是为了两个人在一起,再去市里租房子,来D市还有什么意义。
☆、二
这一天一上班,接到大学班长电话,说邢建安来D市,正好许愿也刚来,再叫上舒意,四个人小聚一次。
大学班长于兴,凭借文科专业男性珍稀的物种优势,毕业就进了D市政府部门。校学生会混出来的,吃得开,就一路混到D市某部,大有上了传送带之势,前途不可限量。
邢建安大学四年苦恋舒意,舒意却单纯得没那想法,整日泡在图书馆看各朝各代的小说,直到毕业,全系都知道,邢建安对舒意的心思,明里暗里,各自唏嘘。
舒意本科毕业考了D市的研究生,一眨眼就文明开化了,在校创业开公司,后来又去了“四大”做了与专业无关的工作。毕业不久就领证住进新房,整个人脱胎换骨,朋友圈都是出国、潜水、滑雪及自拍。1米73的白富美。
邢建安去了油田,茹毛饮血,天高地远。
许愿和两位男同学交情不深,当年和舒意走得近。两人一起租房、电视台实习。毕业以后少了联系。
这是许愿到D市后第一次见故知。挂了电话心情大好,一时间又琢磨自己今天穿的这身略显寒酸,初到陌生城市的不适感还未过去,眼中有陌生感。
这番思想下来,已经在电脑前发呆有一阵子。桌上电话响起,综合部通知,今天有股东会议,许愿要去跟拍一些照片。
许愿回过神来,立时调整状态,电话里悄悄问:“是临时会议吧?昨天下班还没这事儿。”于蕊近日和许愿一起下班走到公交车站,也算略有私交,放低声调说:“十分钟前突然说的,我们会议室都没布置呢!”
许愿不敢耽搁,找出录音笔和相机,简单查看了一下。还好有用完充电的习惯,相机开机正常。提着东西直奔会议室。
9:20参会人员陆续入席,个个神色肃穆,只与身边的熟人点头打招呼,会议室里没有人语,只有衣料窸窣。于蕊抱着一摞席卡进来,看到多半数人已就座,尴尬地用眼神向许愿求救。
许愿会意,接过于蕊递过来的席卡,两人以最快速度按惯例顺序摆放好。坐在首位的领导终于移开眼神,不再关注两人。
会议是关于下半年的招生方案,事件本身并不复杂,会上的各路发言与角力却异于往常。
许愿没有参会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