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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秘,也没个准话,有人看见她和一个男人逛商场,那男的得有40岁。紧接着探询地问林一山:“你说哪有40岁男的还不结婚的?别是个有老婆孩子的。”
林一山笑过安慰孟姨:“妈,月月她奔30了,您要充分相信她,给她选择的自由。”
孟姨电话里很不买账:“自由?你们就是太自由!你还比她强点……许愿呢?跟你在一起吗?让她接电话。”
最亲的人提到许愿的名字,林一山略窘,两人许久未见,电话里只好搪塞。
林一山在许愿家楼下枯坐一晚,有些画面过电影一样闪过:开会后帮她拍照、顺路送她和于兴回家、在舒意家楼下的谈判、白溪的单独相处……思来想去,林一山发现认识近一年,他在许愿这行事可谓中规中矩,当然,他又不是贞洁烈夫,除了某件事,其他方面称得上周全细致,而且,心理上一直处于弱势,总有种被辜负、被轻视的感觉。
这个晚上,他上瘾一般,把过往一一捞起来咂摸,味道酸涩,却欲罢不能。许愿那扇窗始终是黑的,谁也没指望它能亮起来。凌晨将至,林一山才囫囵睡去,再一睁眼,阳光普照,晨练大叔已经大汗淋漓回来了。
许愿一坐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不光是餐厅的环境,对面的人也散发着强大的尴尬气场。
岳海涛今天穿了件硬挺的衬衫,外面罩黑色薄开衫。头发很干净,看样子今天早上刚洗过。
两个人重新坐到一起,餐厅里音乐流淌,服务生的制服质地都不错,穿梭往来悄无声息,大部分座位是空的,隔着三四个桌子有一家三口,小孩坐在儿童餐椅里,也没哭闹,年轻的妈妈在认真地看着菜单,菜单很大,挡住了头脸。
岳海涛焕然一新,许愿却刚从文件里拔出来,目光蒙着一层疲惫,气韵与这气氛隔隔不入。轮到她点菜,她还是不能集中精神,脑袋沉,身子轻。
岳海涛向来热衷于点菜,许愿刚认识他就这样。他捧着圣旨一样的菜单,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回来。点了几样必点菜,又指着菜单上一张照片询问许愿的意见,菜单实在太大,许愿也懒得但后去接,只匆匆一撇说:“你喜欢就点吧。”
岳海涛从菜单里抬起头来:“可是,我想点你喜欢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阴魂不散
☆、四十一
两人就这句话对视了一下, 许愿抹了一脸轻笑出来。
撤下菜单等上菜时, 岳海涛没话找话,问她工作累不累, 几点上班几点下班,中午怎么吃饭,许愿都一一答了。
岳海涛顿了顿又问:“你的上司……”
许愿头都没抬, 研究面前的箸枕。肖劲这个人, 识人知趣,把工作和私人关系分得很清,许愿在肖劲手底下干, 一半因为收入可观,另一半是被公平相待,二人作事风格相似,做事不拖沓, 没有太多私心。
岳海涛给自己下了任务,才请许愿吃这顿饭。他旁敲侧击,都是为目标扫清障碍。看清愿的神色, 岳海涛就知道猜错了方向,不过也庆幸, 暗想如果许愿和肖劲真的有那个苗头,他就真没底气了。
这家馆子上菜很慢, 岳海涛一直在找话题,许愿有问必答,谦和有礼。其实许愿也不是漫不经心, 她面对岳海涛,在心里默默比较——不是和其他男人比较,是和以前的岳海涛比较,和以前自己对岳海涛的感觉比较。
当年俩人刚认识,岳海涛送她回家,呛着冷风等213路,边等车边聊,手和嘴都冻得通红,一张嘴一团哈气。车走了好几辆,许愿都不舍得上车。天寒地冻的公交车站,风卷残叶,可她心时觉得暖洋洋,那么美好。
当年的岳海涛虽然外表不出色,可口吐莲花、字字珠玑,大事小事总爱逗闷子,许愿还最吃他这套,笑笑闹闹地过苦日子,可自己一点不觉得。
餐桌正上方光线迷离,连餐具反射的光都透着贵气。许愿刚刚扫了眼菜单,一例抹茶面,标价78元。服务生端上来的时候,二人都以为是赠送的小咸菜——鹅蛋黄大一砣,洒了一丁点抹茶屑,用键盘那么大盘子装着。
岳海涛把盘子挪到许愿面前,让他尝尝。许愿看着航空母舰里的一砣“狗屎”,很想说:这面喂小鸡崽都喂不饱。
想了想又把话咽下了。今时不同往日,许愿心里泾渭分明。但是心里的苍凉感止不住,锦衣玉食又如何?时间这把锉刀,把两个人都磨坏了,再也不是当年的心意相通、珠联璧合,两块原石被打磨成了废料,现在两块废料面对面,彼此都无能为力。
菜一道一道地上,压轴一例秘制烤鸭。许愿这等糙人,没吃出任何差别,只是量小了,连普通烤鸭肉量的1/3都不到,也不知道这鸭子得瘦成什么样。
吃到七分饱,岳海涛切换正题。问许愿是否愿意再和他好。许愿头都没抬说:“你可拉倒吧。”语气轻松真当玩笑。
岳海涛放下筷子,身体前倾,神色郑重地看着许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