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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许愿忍住没再问他病情,下午林一山提议接她下班, 带她去吃韩式烤肉,许愿拒绝了。自那以后,林一山每天三请示三汇报, 得空就去许愿公司晃,办公室里也不避讳, 经常默默坐在许愿身后陪她加班,肖劲不置可否, 摆出一副明显的事不关己的态度。
眼下四个人吃饭,林一山就等在楼下,美其名曰找于兴有事, 也不见他跟于兴联系。
邢建安术后恢复得不错,医生让他严格控制饮食,否则心脏无力承受,他也谨遵医嘱。眼前的菜他吃的也不多。
舒意孩子的爸爸在家里协助保姆带娃,她看了眼时间,说:“再吃半个小时,我就先走了。”说着看了眼邢建安,毕竟其他人都在D市,只有邢建安远道而来。
邢建安看舒意的目光依旧含着融融暖意,这一点大学至今未变。只是这一次,他眼里有了大难不死的洒脱。
他给舒意杯里倒满果汁,给自己的杯子倒满啤酒,正了正目光说:“我开膛破肚了一回,感觉死了一回,又活回来了。”
舒意被他的正色感染,略收了收心。餐桌上陡然安静,于兴听着邢建安的话,身体靠回椅背,看到大结局一般,给自己也满上一杯酒。
“我当年没有看错,你一直是最优秀的,现在也是……”邢建安漠视了现场的所有人,此刻,他眼里只有舒意。“我这次回去,下次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不过我安心了,有人照顾你,你也有要照顾的人。”
这番煽情的话,搁在平时肯定塌了,但当场的四个人,彼此都太了解,几句话,点破了过往岁月,点中了记忆命门,成就了某一季的大结局,也顺势抹平了各自年少的执念和不甘。
“我再干最后一杯……”说着,邢建安半眯着眼,举杯时顿了顿,用牙齿咬紧杯沿,仰头一饮而尽。从许愿的角度,能看到邢建安牙关紧咬,刚才那段话,至此才算说完。
邢建安用手接下酒杯,力气耗光,颓然坐下,目光虚看着舒意。于兴似与许愿有同样观感,他率先回过神来,问二位女士,有没有人来接,作势要送她们下楼。
许愿整理二人的衣服和包,又替舒意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跟于兴说不用送,已经有车等在楼下。
邢建安问:“是黄晓平吗?”黄晓平是舒意老公的名字,舒意很少在许愿面前大呼其名,所以听到这名字,许愿也是一愣,摇头说是一个朋友。
于兴见她言语迟疑,半确定地问:“白扬吧!”许愿嘴上囫囵过去,按下心里的别扭,连忙护着舒意离席。
春节一过,人们都觉得摆在面前的是完完整整的一年,待荒废、等挥霍、待宰杀。可眼见着假期结束,正月十五、二月二、清明节、五一小长假……一顺水儿地过去,理智的人们回过神来,这一年又过去一半了。
冬衣一件件脱去,黑丝和船鞋当道。D市这个北方内陆城市,从来不缺有勇气的人——不畏低温露出长腿的女人,和直面压力奔赴前程的男人。每一年的升学季、毕业季,都有人陆陆续续来,行囊是有价的身外之物,表情却是无价的青春和梦想,这座城被20几岁的清澈目光打量,被40几岁的中年心态嫌弃,被60多岁的老年人唾骂。
D市有多少外地人?70%甚至更多。他们比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更爱谈论D市,花家乡同龄人几倍的精力留在D市,调动全部时间和所有感官与D市融为一体。
精英打扮的女孩啃着烧饼夹肉冲向大厦打卡机,西装革履的男士加班后拖着疲惫的双腿迈进租住的家,然后,这一批人恋爱、成家、生子,周围又被更年轻的身体填满……
许愿接到出差任务。深圳的一家公司与肖劲一直有业务往来,他们正筹备新的项目与肖劲已经做成形的业务有重合,许愿洽好参与了初创阶段的事务,对业务比较了解,所以深圳那边点名请她去指点一二。
这差使难得的没有压力,属于友情赞助性质。肖劲这人属于技术流商人,再加上这一业务不存在生死存亡的竞争,他也愿意派人当参谋。况且许愿的出席也侧面彰显了公司在行业内的地位和影响力。所以许愿走之前,肖劲只嘱咐她那边湿气重,要多带两套衣服,以备替换。工作的事,二人早有默契,无需多言。
特种材料制造业的圈子真的很小,深圳的公司安排了2天的日程,在第一天上午的开幕式上,许愿就碰上了老东家——徐景天。
徐景天是许愿上一份工作的领导。当时许愿在综合管理部,徐景天分管市场部,两个部门工作有交叉,许愿也有听命于徐总的时候。
许愿对上一份工作感情并不深,但对这位徐总印象却不错。许愿这人有个优点,职位方面肯定是人走茶凉,但私人关系方面,许愿留给前同事的印象倒是不错,她与几位前同事也略有私交。
徐景天上一次见许愿,还是出差等火车的时候。当时还有一位存在感更强的人物——林一山。徐总见多识广、老于世故,当时没有流露一丝一毫的八卦嘴脸,事后与林一山再如何谈及此事,许愿不得而知。但开幕式上,徐景天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