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时曜故意做出几分遗憾的样子：“我还以为……算了，那你回去吧。”

    “嗯。”俞青葵点点头往回走。

    “俞青葵。”时曜叫住她。

    “嗯？”

    “明天去我家吗？”

    “还是不去……”

    “我大后天出国，快开学才回来。”时曜停顿了一下，“所以明天和后天都过去吧。”

    他眼尾堆笑， 说话时却用的肯定语气，好像知道俞青葵一定不会拒绝一样。

    “好。”俞青葵答应下来，“我回去啦。”

    “俞青葵。”时曜又一次叫住她。

    俞青葵又一次回过头来茫然地望着他。

    “没什么， 想多看你一眼。”

    俞青葵转身往小区走， 她出了电梯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站在十四层的落地窗前，往下面望。时曜果然还站在路灯旁， 低着头，一页一页翻看着那个本子。

    时曜每一页都看得很仔细，看得很慢。

    俞青葵站在十四楼看着他。

    时曜把最后一页翻过去，抬起头，望向站在十四楼的俞青葵。

    隔得那么远， 两个人在对方的眼中只有那么一小点。

    时曜朝俞青葵挥了一下手， 俞青葵慢慢伸出手也挥了一下。时曜转身离开， 俞青葵还立在那里。时曜的背影看不见了， 俞青葵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那上面是时曜送给她的戒指。

    她还记得时曜给她套上戒指时垂下眼睛的样子。

    他的手上也有一样的戒指。

    俞青葵回到家，把时曜送给她的另外十五枚戒指一盒盒打开。不甚明亮的书房里，一枚枚钻戒闪烁的光好像他们一起看过的星光与萤火虫。

    时曜一共送给俞青葵十六枚戒指，他说要补给她过去的每一年生日礼物。

    ·

    林小遇回家的时候看着停在院子里的直升飞机吃了一惊。她一口气跑到三楼的画室里找到时曜，问：“小舅舅，咱们家外面怎么停了一架飞机？”

    “别人送的。”时曜坐在窗台上，再一次翻看摊开在他腿上的手账本。

    “啊？现在送礼物都流行送飞机了吗？”林小遇惊讶地问。

    “未来岳丈送的。”时曜随口说。

    “啊？”林小遇没反应过来。

    时曜这才抬头看她，说：“你啊什么啊，今天你舅舅过生日，礼物呢？”

    “我没钱买飞机……”林小遇小声说。

    “去赚。”时曜又低下头。

    “小舅舅……”林小遇往前挪了几步，“那个，我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的！”

    “嗯？”时曜把手账本合上，放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着林小遇。

    “那个你不是说画画很烧电脑配置吗？我给你买了一台各种配置都超好的新电脑！”林小遇讨好地小跑到时曜眼前。

    时曜怀疑地看着她，问：“你懂配置？”

    林小遇抿着唇笑起来，邀功地说：“我就去跟商城里卖电脑的人说要配置最好的，最贵的！”

    时曜早猜到如此，也不想泼她凉水，只是说：“嗯，真聪明，棒极了。”

    林小遇嘴角绽放的笑容更加灿烂，她说：“商城配送的人一会儿就到了，我去楼下等着！”

    “好。”

    时曜应了一声，又拿起放在一旁的手账本。

    “对啦！”林小遇走到画室门口又停下来转过身望向时曜，“那个，我这个月的零用钱花光了，是刷的你的卡……”

    一想到林小遇刷他的卡买了个没什么用的电脑，时曜在心里回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可是看着林小遇开心的样子，时曜只好也扯了扯嘴角，说：“下次零花钱用完来我这拿。”

    “谢谢小舅舅！”

    “不过你买了什么把零花钱用光了？”时曜有些奇怪，林小遇零花钱并不少，而且她也不是个爱乱花钱的性子。

    林小遇犹豫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说：“就、就多买了几个娃娃……原来买娃娃会上瘾的！一个比一个好看，买了这个想买那个……还有周边的东西都好棒哦！”

    时曜挥了下手：“行了行了，去玩你的娃娃吧。我要画画了。”

    “哦！”林小遇开心地走了，还不忘帮时曜把门关上。她可记着小舅舅画画的时候恨不得方圆百里没有人咧。

    其实吧，时曜画画的时候的确喜欢静一点的环境。但是还没到林小遇以为的那么夸张。时曜只是嫌林小遇太吵了……

    林小遇在外人面前特别内向，几乎没什么朋友，声音小小的，还特别容易害羞。可是在家人面前简直就是块狗皮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