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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靖泽站在原地未动,眉间沟壑却越来越深,心中无端端生出不太好的预想来。
两分钟以后,先前与他说话那人终于返回,“这位先生,我帮您问过我们经理了。粟息没有来上班,他今天早上已经辞职了。”
“辞职了?”聂靖泽神色骤变。
对方仍是面带微笑,“是的先生,他辞职了。”
聂靖泽面容冰冷地离开火锅店。
心不在焉地回到车中,他打开手机翻出两个月以前存下来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电话中冰冷机械的女声却告诉他,拨打的号码已经停机。胸腔中的心脏骤然一沉,聂靖泽的指尖却仍是停留在屏幕上空,下意识地又打了第二遍。
得到的却仍是号码主人已停机的提示。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渐渐收紧,他心中怒意丛生。
就在此时,靠近他那一侧的车窗骤然被人敲响。
聂靖泽心中一顿,脸却先于大脑意识一步转了过去,当中夹裹的急切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入眼却是穿交警制服的陌生面孔。
极为短暂的怔忪过后,聂靖泽缓缓吐出一口气,神色不虞地降下车窗玻璃。
年轻的交警站在车外面色和善地提醒他:“这位先生,这里不允许停车,麻烦您把车开走。”
聂靖泽神色漠然地点头。
他开车离开火锅店,继而片刻也不停留地去了粟息租住的老房子楼下。车在院子里停下时,聂靖泽才猛然意识过来,他只知道粟息住在面前这栋楼中,对粟息住在那一层的哪一间中,却丝毫不知。
他终于记起与粟息住在一起的钟情,又拧眉在手机通讯录中翻找钟情的电话号码。下一秒却记起,早在很多天以前,他就将钟情的号码删掉了。
心中生出前所未有过的懊恼与心烦意乱来,他开门下车大步朝聚众坐在树下大牌的老年人走去。沉声出口询问时,在座的四五人中却无一人认识粟息。
聂靖泽立在原地,忍不住闭了闭眼眸,脑中立即浮现出粟息清晰的轮廓来。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他睁开眼眸,又缓声向面前几人描述粟息的身高与五官。
当中一位老人思索片刻,很快回想起来年轻男人口中的要找的人,似乎与今天早晨他打过招呼的那位年轻人极像。
他惊讶地开口道:“你说他名字,我觉得很陌生。你一说他长什么样,我心里头就有点数了。我也住在这栋楼里,有时候早上下楼的时候会在楼梯间见到他。我只到他住在五楼,但是不知道他住哪一间。”
聂靖泽简短地道一声鞋,转身急步朝单元楼内走去。
楼里每一层都有三家住户,聂靖泽上到五楼,没有丝毫犹豫地从第一家住户门前敲起。前两家人开门出来时皆是陌生面孔。
第三家却至始至终没有任何人出来开门。
聂靖泽一双眼睛紧紧盯在贴满广告的旧铁门上,面色难看至极点。
直到下午粟息才发现他的短信是发送失败状态。
他与钟情坐在家里看电视,两人皆是没有吃早餐。临近中午饭点时,粟息起身去开家里的冰箱,却只找到一点残羹剩菜。
钟情饿得厉害却毫无食欲,转而想起那天晚上因为一点小插曲而最终没能驰吃成的夜宵。索性就提议要出门吃饭,“菜市场对面街上新开了一家自助烤肉店,价格也比较便宜。上次夜宵没有吃成,我请你去吃烤肉呀。”
没有拒绝对方的提议,粟息换上外出穿的厚衣服,从沙发上拿了手机随手放入口袋中,与钟情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一顿自助烤肉吃了整整两个小时,两人皆是吃得有点撑。钟情面上神情最是满足,瘫倒在椅子上慢吞吞地揉自己的胃部。粟息却是有些心不在焉,总是不由自主地去想聂靖泽,此时是不是已经起床,有没有看见他发过去的短信。
然而贴身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却始终毫无任何动静。
疑惑之余,他心中仍是有些失望。又忍不住想起上午在家中钟情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来。
两人起身结账离开时,钟情上上下下摸遍身上所有口袋,才发现自己手机落在家里没有带出来,更不要提会带多余的现金。他站在收银台前,转头哭丧着脸向粟息求助。
粟息只觉好笑,伸手拿手机出来要替他付钱,打开微信的扫码框以后,却半天也扫不上贴在台前的付款码。他觉得奇怪,拉下手机上的通知栏看一眼,终于发现没有任何数据流量。
粟息诧异一秒,继而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一天前似乎收到过移动发来的话费欠缴提醒。只是当时他心思并不在这些琐碎小事上,随后划掉短信以后,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