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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输了,我起床不还成吗。
观外有鸟叫声,寒枝上的鸟儿蹦跶蹦跶地跳几下,树枝上就掉落了一层霜。我将内务整理了一遍后,将一切打点妥了之后,把唐秀叫了过来,沉声道:“究竟是什么事?”
唐秀正经道:“姐姐跟我来偏厅。”
绕过了长廊,穿过了峻隐观中缭绕的香烟,督眼望去,观外的穿着墨白道袍的云隐道人雕像也蒙上了一层霜,更显高清冷峻气势。
我拐角进入偏厅。这里占地不多,大多以简洁布置为主,此时在偏厅的一个门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年轻人,此人的发冠高束,容貌清隽。他身着一件墨白鎏金道袍,背后背负着一个宝蓝色的大剑匣子,柄上蓝纹精致而不失古典气势的双剑稳稳地插在剑鞘里。
门后是外院,天空已悄悄地落起了小雪,簌簌小雪落下,落在来人的身上。他连肩上的霜雪都没有拍下,一入门便挺直腰杆,双手作揖,温声与我说:“在下凌清山上非天道人之弟子,宋祁濂,诚拜云隐道人。”
见如此雅客来访,我不由收敛了流氓姿态,一手圈指,一手托着拂尘,同是一身墨白鎏银道袍,不失容雅,沉声道:“道长有礼,云隐昨日打坐闭关,今日接待不到,还望见谅。”
宋道长一双指骨修长而分明的手推出去还没收回来,他温声道:“无碍。”
此刻我将头转向另一边,才看见另一个人,此人同样是发冠高束,只是他穿着一身圆领长袍,胸前绣着一朵白金色的杜鹃花,他拿着一柄古檀木镂空鎏金扇子,身后跟随着四个婢女,端端地站在那里。他是金公子,金楷银公子。
见着面色苍白的他,我心里不禁惭愧。
但我深知话语亦不能失体面,由是地淡然道:“金公子怎么上来峻仪山了?”
金楷银双目如炬,说:“来看你来了。”
我笑容可掬,道:“金公子肩膀上的伤还没康复,怎么不在家中休养?”
金楷银坚定不移地说:“想来看你了,咳咳。”
我低眸温声道:“金公子这会,咳咳,已经看过了。料想贵府可是又有什么鬼怪缠身,所以上山再请?”
金楷银一双眸子锃亮,一字一句道:“都不是。云隐,你怎么舍弃我不顾了?”
“卧了个大槽?我从来都没有捡起过你,又谈何舍弃?”我心里可谓是波澜起伏,这一句话生生噎住了没说,但是我相信,此刻除了金公子外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个小小的偏厅里凝聚着尴尬的气氛。
金楷银又说:“云隐,你救我性命,在昏睡的这些天里,我已经想明白了,你救了我,我也肯为你舍身挡刀,难道这不是爱吗?”
我轻轻一甩拂尘,淡然道:“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众生。”
金楷银上前了一步,说:“我不信,每一个众生都有机会被救,那为什么偏偏救我的是你?”
我拟把诀捏,真的很想逃避这些事情。于是侧过身说:“金公子,我乃求道之人,不可动凡心。”
金楷银愣在原地,怔怔道:“呵呵,求道之人,你们这些求道之人。所谓一心求道,又怎么懂得我们凡人的心。”
这句看似发牢骚的话却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比人拿着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我的头还疼。
金楷银不依不饶地说:“一心求道,所以枉顾他人的一颗真心。求道真无情!”
我沉声道:“金公子,也许你已经认定了我们的命运已经有了交缠,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信奉的也不过是我自己。你的一番好意我已经知道了,不论如何,我都谢谢你的用心。”
金楷银的眼中的光芒似乎已经黯淡,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唐秀也不说话,更加尴尬了。
实则,我并非什么无情之人,也并非有意去摆弄些什么别人的情感。只是,正如我夏老哥所言,他问我往后会不会真的信道,我段花佛不信道不信,我连命都不信。情爱这两个字未免将世人压得太重,我连命都不信,又怎么会信这两个轻浮的字?
金楷银将手垂下,后边的婢女扶着他,他轻轻地咳嗽。
金楷银垂眸道:“我不会死心的。”
“行吧,不死心那给你一记猛的。金公子,对不住了,只是我段花在情爱这段路上从来都是坎坷,得罪了。”心里念叨着。
我凉凉道:“金公子,日后你惦记不惦记着云某,是金公子的事。只是眼下我要陪着这个道友研习修道之法,救济苍生之法,就算不能浪迹江湖,日后也是要走遍天下山水的。咳咳,苍生等着我们去救,眼下我和这位道长又这么重要的事,我看金公子的情感,还是得晾一晾。”
金楷银喃喃说:“云隐,我不信你心系什么天下大事,苍生水火,从你拔剑的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我的心狠狠地动摇了,想不到贵家公子,竟然也能懂我这个曾经流浪江湖的人。我猛地一抬头,对他说:“是,只是我喜欢的是这一款的,不是金公子这样的。”我指了指隔壁的宋祁濂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