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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手上动作停了一下,他抬头看方文秀,见她眼里黝暗而沉静,莫名心头火就又旺了几分,大声吼道:“你走,你往哪走?自从遇见你,老子身边就全是眼线,从刘时忠,到我那个秘书,就连那个你招的小助理都是,你知道吧,那个小王八蛋本来就是我大哥勤务兵,当初还他妈的弄个狗屁大学的毕业证,他妈的他根本就是正规军校毕业的混蛋犊子,老子去酒吧跟人喝个酒,不出半个小时我大哥就到了,老子这几年一个女人都没碰过,你还想往哪去,你们既然都那么希望我把你娶了,老子也认了,娶就娶了。”
魏恒越说越气,发狠的扯方文秀的裤子,方文秀倒是被他一番话说愣住了,只这一下,眼见着城门就要失守,魏恒已经把她裤子扒拉下一半了,她一回神,伸手一扯魏恒的胳膊,顺着他的手劲一拉,趁着他的重心不稳,抬脚登上他的肚子,一拉一蹬,整个把魏恒掀翻了过去。
魏恒被掀翻出去,躺在地上有点发蒙,他不知道方文秀幼年时跟随祖母打了几年太极拳,稍微懂点皮毛,真要打架她可能不是魏恒的对手,但趁他不注意一招制住他却是可以的,方文秀起身,两下提上裤子,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丢脸狼狈过,脸红的能滴下血来,转过身,看魏恒还要站起来,正跃跃欲试的要扑过来,上去一脚踢到他的裤裆上,彻底让他趴下了。
方文秀整理着自己衣服对魏恒说:“你今天不冷静,我不和你谈,只是我觉得有一点,有的东西你怕是想错了,他们这么管着你也不一定是因为我,作为孩子本身行为方式有问题,做父母长辈的总要想办法纠正你。”说完她回头看了一眼他,魏恒跪在那里捂着裤裆,手指头颤颤巍巍的指着她,有口难言,方文秀最后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拉开大门出去了,只是转身的一瞬间,一点点笑容从她脸上一晃而过,魏恒没有看见。
☆、35
魏恒是个性情中人,同时自尊心极强,还不是一般的高傲,他若是对方文秀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也不会干出扑到她的事,方文秀就是知道这一点并没有真的生气,倒是觉得通过这个事情,魏恒最多再跟她折腾几下,然后他就是别扭也会自然而然的成了,她是知道他的性子的,本就做好了包容他一生的准备,对以后的事情还是非常坦然的。
于是方文秀带着这种心情初一去魏家拜年,结果一天没看见魏恒,魏母留她住了几天,直到初六离开魏恒都没露面,魏家上下也有意思,没一个关心他行踪的,方文秀也没往心里去,直到初八上班了,魏恒依然没来,她终于打了一个电话去问他的行踪,才知道这家伙原来干脆跑到国外去了,说是去度假,短期不会回来。
魏恒的行踪方文秀是让别人去打听的,这人把魏恒的话传回来的时候方文秀有片刻的呆怔,随后就扔诸脑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过完年是二月中旬,魏恒直到三月初才回来,他回来就回来,不知什么原因还特意给方文秀打了个电话,兴高采烈的让方文秀去接他。
方文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听着电话里那的兴致高的有点不太正常,到底还是按时开车到机场去接他了。
那天下了一点春雨,给雾霾了几天的天气带来了一点清新,进机场之前,外面的小雨没停,俗话说春雨贵如油,方文秀还特意外面多留了一会,可能是心里有所期盼,觉得这可能是个好兆头。
然而世间的事,早就有一句话叫做福祸相依,福和祸从来不是分开来的,福气来的时候,往往就是种下祸根的时候,好事里面夹杂着坏事,坏事里面也蕴含着好事的开端,顺境逆境从不是简单表面现象,所以所谓兆头从没有什么好坏之说,也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事坏事,可惜这么简单的现象能看明白的实是很少。
从美国过来的国际航班晚点了两个多小时,方文秀等了两个多小时,见到魏恒的那一刻,自嘲的笑了起来。
魏恒从航站楼里出来的时候,推着一个行李车,上面放了四五个大行李箱,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他这个走到哪里,都很不得空手来去,从来不愿意拉拉杂杂带一堆行李。
方文秀多看一眼就明白了,他身边跟了一个女,春寒乍露的季节里,她穿着衬衫短裙,外面套了一件羊绒大衣,裙摆齐膝,长筒皮靴,脸上架着一副宽大的墨镜,单手挎着一个小皮包,走起路来微微垂头,时尚,冷漠,高贵的气质,所过之处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
这可能就是当初王震给她比过的葫芦一样的女人,方文秀自嘲的笑了起来。
直到魏恒走近,笑容依然没从方文秀的脸上退下去,只是看起来是一种礼貌的微笑。
魏恒看着方文秀咧嘴一笑得意而嚣张,方文秀观他浑身的气质都有些发散,一个得意就容易忘形,忘形就容易神散,神散就没有个样,方文秀都懒得再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