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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危倒的,四处漏风连一块完整的玻璃都没有的校舍,一处大山深处的学校,四五十个个学生,两三个老师上六个年级的课,而王震告诉他这样的学校有很多。而方文秀这次来就是押了一货车的物资来给这些孩子送衣服,课本,学习用品。
魏恒还看见一个村里,一家超生被计划生育的拉牛扒房子,家里的男人拿着菜刀和人家拼命,王震去调解挨了一拳头,还有两家为了挣田头的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发展成两家斗殴,王震到地头上给两家苦口婆心的做工作,真实的乡间老百姓可不管他是主管什么的,他只是代表政府的官员。如此真实而又焦头烂额的真正的生存状况。
两天以来,魏恒几乎一直沉默,王震让他吃他就吃,让睡,倒农村家的炕头上就睡,他只是想,只是看。
回去的路上,一路颠簸,王震车上却睡的香甜,两天,他几乎没有合眼,到了县城,两人下车后,站在院子里抽烟,魏恒这时候终于对王震说:“以后,你做到哪里,我就跟倒哪里,只要你开口,一定尽我所有的力量。”
王震看着他,没说话,魏恒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说:“不是为了你,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王震这时候才开口对他说:“你知不知道,方文秀来了之后告诉了我一句话说,她说,只要你来了,今后,会助你十年,十年后却是护着你。”
魏恒抬头看王震,王震朝他点点头:“是的,她知道你会来,或者说是她是有意引你过来的。”
当天方文秀并没有回来,魏恒也没有去找她,住县城招待所里等他,第二天王震他们好像要开什么党政会议,他去他办公室里溜达了一圈,顺便站走廊里听了一耳朵,探头看了一眼,王震里面发言,语调严厉断绝,铿锵之声贯彻整个走廊,完了下面却基本没有卖帐,所有人都蔫蔫的,没有一个应和的声音,魏恒外面听的直摇头,王震这种作风可想而知人缘是相当差的。
当天晚上方文秀终于回来了,三人在招待所大厅碰面,她从乡间回来,风尘仆仆,灯光下看见魏恒神色平静,魏恒来之前本来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本是一腔情义,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却都化为虚无,那种激情见到她的那一刻全都沉静了下去,后来他忽然明白,其实在方文秀那里任何语言都徒劳,她是个不会被语言打动的人,从那一刻起,他才开始真正的有一些了解了她。
魏恒上去问方文秀说:“回来了?”
方文秀回他说:“回来了。”
然后魏恒说:“回来就好,还有没有事情没做完,要是还有事我等你,要是明天能回去,现在就去准备。”
方文秀说:“明天可以回去了。”
“嗯。”魏恒应了一声,两人平平淡淡的一段对话完,魏恒就真的回房间准备去了。
☆、37
晚上方文秀跟着王震去吃饭,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她问王震:“魏恒说什么了没有?”
王震笑看着她道:“他都没有去找你,你还能猜不出来他说什么了?”
方文秀没接他的话,笑了笑低头把碗里的饭吃完,还是抬头看着他,王震只好说了,他学着魏恒口气绘声绘色的道:“以后,你做到哪里,我就跟你倒哪里,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尽我所有的力量。”完了他问她:“你这可放心了?”
方文秀听了,沉默良久,淡淡的点了一下头,什么都没有说。
王震抿了一口米酒,眯着眼睛看她,忽然说:“方文秀,你是个什么人呐?”
方文秀停了一会忽然伸手,抓过王震的酒瓶子豪饮一口道:“世俗嘴贱之人。”
王震哈哈大笑起来,后来两人你斟我饮,喝了不少,回去的路上酒的后劲上来,都有了几分醉意。
昏黄的路灯下,两人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慢慢的往回走,方文秀看着前方的黑暗说:“我又想嘴贱一次,你要不要听。”
王震说:“当然要听。”
方文秀停下来,看了他片刻,肩膀晃了晃似醉非醉的样子,再转过身去接着走问道:“你知不道,我们清末的时候有个红顶商人叫胡雪岩?”
王震说:“当然知道。”
方文秀说:“胡雪岩这一生,有两个人对他至关重要,可以说没有这两人就绝对不会有胡雪岩,一个是王友林,一个是左忠堂,你是想做王友林还是左忠堂。”
王震被一问愣住,方文秀回头看他一眼,知道这一问把他困住了,于是接着说道:“魏恒是个龙一样的性格,天马行空,难以拘束,你是王友林的时候他能助你,你是左忠堂的时候,你能不能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