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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我与他的交手来估计,他根本未曾靠近云庭刀。他转身而逃后,颜碧槐追了出去,而我则留在密室,点亮火折子,可当我去查看那刀时,却发现,刀架上已空空如也,云庭刀已不知去向。”
叶白宣脑中闪出一个人名,但一想起他的身手,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他虽厉害,但还未到如此火候。这个人,竟能在与人打斗之间,隔空取物,这样的本事,天下又有谁人能有?
方西渊听了江篱的描述,也只觉不可思议,他这十年来,得了高人指点,功夫早已突飞猛进,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从江篱和颜碧槐的手中,将那云庭刀偷出来。
“莫非……”方西渊欲言又止,他想到的这个人,或许江篱与叶白宣从未听过,他在犹豫,要不要将那名字说出来。那个前辈,他未曾见过,江湖上关于他的事情,似乎都已消声匿迹。
江篱看一眼叶白宣,从他的眼里,江篱读懂了他的心思,他似乎也想到了一个人,不知那个人,是否与她心中所想的一致。
这三人,便这么各自琢磨着,却又同时脱口而出:
“丁莫言。”
这个名字,现在从这三人嘴中说出,似乎显得云淡风轻,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若是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上,只要听到这三个字,即使未见其人,也会有人吓得口吐白沫,当场暴毙。赤梅庄庄主丁莫言,在世人的心中,便与阎王无甚两样,他若要取一个人的性命,那便是谁,也抵挡不住的。
丁莫言,丁莫言,或许只有丁莫言,才能如鬼魅一般,出入于三生门而无人能挡吧。
若是那云庭刀真的落入他的手中,又该如何?叶白宣心中一紧,这个想法,在他的心里,扎得越来起深。那云庭刀乃是江篱母亲的遗物,丁莫言既与江夫人有过一段情缘,再回来找她的遗物,也未尝不可。
“若真是丁莫言所做,我们又该如何?”江篱问道,“那是我娘的东西,他为何要二十多年后,在我娘死了这么多年后,重新回三生门来取?”
“或许那东西,当年便是他给你娘的。”叶白宣胡乱猜测。
“莫非他想夺取天下?”方西渊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猜想。
江湖之人,从不管朝堂之事,虽然关于云庭刀的传闻,这二十年来从未断过。可是,三生门从未得到过天下,也从未有人试图去染指那天下。江湖与朝堂,便像是两个世界,谁也走不进对方的世界。
江篱突然将手中剑格在方西渊脖子上,她在犹豫,这个人,她不知道该将他如何办才好。
“江篱,你想要杀我?”
“不,我只想求你,不要再滥杀无辜。”
“无辜?”方西渊装着听不懂,“江篱,你的剑上,沾的血,那些人,是否都是该死之人?他们之中,便没有他人所认为的无辜?”
江篱无言以对,她的心,确实也不干净,在江湖人看来,道义最为重要,那生死呢,人命呢?没有人教过她这些。
叶白宣伸手拿掉江篱的剑,对方西渊道:“我知道,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要灭了三生门。西渊,今日我便以师父的身份求你,收手,至少现在先收手。颜碧槐还未死,他若真心装死,只怕会有更大的阴谋出现,你现在已是他的目标,你要懂得自保,不然的话,也许你还未杀了他,已先被他除去。”
这话说到了方西渊的心里,他的最终目的,只为杀掉颜碧槐,至于像如今这样到处杀人,并不是他的本意。
“我们今日暂且别过,我会将颜碧槐揪出来,而你,西渊,至少要保住性命。”叶白宣拉起江篱的手,说话间便要离去。临行前,他又回过头来,对方西渊道,“记住,不要再做别人手中的棋子。”
那一夜,曾经并肩而行的三人,在经过多年的分离后又再次相遇,只是,他们的身份已与往日不同,他们对峙,甚至不惜要取对方的性命。他们又再次分离,分道扬镳,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只是他们的心中,对任何一个,都未曾怀有恨意。十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东西,不仅是容颜,还有心境,很多时候,言不由衷,有的时候,身不由已。
此时何去何从,成了江篱心中的一个长久的问题,这些日子以来,她似乎总是在问自己,下一步,要走向何处。
这一次,叶白宣为她指引了方向,他们,要回梨潇谷,不是隐世归田,而是要去,寻找丁莫言。
江篱已不愿再多问些什么,她觉得,自己就这样跟着叶白宣,便是一件好事。如今,她已找到方西渊,知道他便是这些日子以来神出鬼没的杀人者,也知道颜碧槐还未死,她似乎解决了一切的事情,但又似乎,什么都还悬而未决。
两人漏夜启程,又往南去。一路上,为了避开那些江湖门派,叶白宣故意选了条不寻常的道路。这条路,虽稍远些,却不用碰上些不愿再见到的人,以免他们看到江篱,还得追问事情的进展。江篱能将方西渊说出口吗?她不能,必定不能。
这一路往回赶,不多时,便又回到了普云寺的地界,只是,这是后山,并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