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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直到于润之走来,那杆枪依旧横挡于门前。
“我们出门较急,将书函遗于府中,还请这位小哥儿多多通融才是。”于润之一看已知何故,好颜好语向其解释。侧立一旁的白君涵,不知何时,眼中已没了寒意,收紧的扇在掌中时松时握。显然,这小卒引起了他的注意。
士卒巍然不动,答话一如从前:“长官有令:无函者,一律不可入内。”于润之斜眼瞥了瞥君涵,对小卒变脸厉喝:“放肆!汉王在此,你敢相阻!”
再闻此言,士卒倒没了初时的惧色,远晀的目光从容不迫:“小人不识汉王,只认书函!”白于见状,不怒反喜,二人眼眸几乎同时闪现一丝怜惜之色。
“何人在此滋事?”粗重的闷吼自幔后传来,不久,一个身着红衫黑裤、满腮青茬,配戴铁盔铁铠、手持重剑的中年壮汉,稳步走了过来。
“报告长官!”唰地一响,士卒收枪并腿:“这二人手无函书,却想入内。”
“好!”那长官望了白于一眼,当即豪气地赞道,一只大手拍得士卒瘦肩一沉,“做得好!”
“多谢长官!”得到长官嘉许,士卒眉眼稍喜,即刻恢复肃容、放平缨枪继续拦道。
“哼!你可知他拦的何人?”于润之冷冷笑道,还不容那长官应声,当即亮出君涵身份:“这乃当今三皇子,汉王殿下。”
“哈,哈,哈!”听得此说,壮汉轻嗤一声,仰天长笑:“即便是圣上,手中无函,只要我当值,这二十条汉子都会照拦不误!”说完,他转身对士卒说:“干得好!这儿交你了!无函者一律不可入内,有事我扛!”
正待壮汉意欲离开,身后一串马蹄声由原而近,蹄落尘起,后蹄掀起的泥土砸在君涵脚边。马上端坐一人,长脸无须,唇薄鼻阔,眉稀目细,肤色惨白。高束的发髻拢于紫金发冠内,冠身镶珠嵌玉,赤乌锦袍绢云绣龙,于迟暮金晖之下,栩栩如生,标示出衣者不凡的出身。不错,来人正是当朝太子——白齐霆
太子倨傲地瞥了一眼立于路旁的二人,见是白君涵,当即翻身下马:“原来是三弟呀,怎不进去?”白君涵不露痕迹地错开他伸来的手,浅笑不语。他却未察觉到白君涵眼底的冷漠,拉住白君涵的手,就往里走:“前几日,有人自南边搞来几个女戏子,容貌身段,那叫一个绝!我包你一看就放不了手……”
“请出示书函!”缨枪果真不负白于二人期许,挡住了白齐霆的去路。他此刻兴致正高,忽然被一小卒打断,脸色骤变:“狗奴才,连我都不认识?滚一边去!”说着,抬腿便是一脚,君涵趁机撤回了手,对正太子抱拳行礼、却上下不得的于润之一挑眉,后退数步,静观风云起。
士卒毫无惧色,打骂均不还手,枪,却紧握在手横着不放。“请示书函!无函者免进!”白齐霆立国就被封为太子,身边阿谀献媚之人无数,今日竟有人如此不敬,还是一末流小卒,难怪他会恼羞成怒。此刻,他也顾不得身份了,抡起阔袖,对着小卒手脚并用。不多会儿,士卒脸上已青紫一片。
“什么人,在此滋事?”壮汉闻信赶来,一把扯开行凶之人,斥问小卒,小卒原本铁板一张的脸霎地写满委屈:“他无书函,却怪我拦他……”
“是我打的,又能怎样?!”太子的嚣张,激得壮汉豪气陡起,他细细瞧了瞧小卒的伤,当即挺身挡于二者之间,眉头紧锁,与太子四目相峙。壮汉身材魁梧,体格健壮,和白齐霆欢纵过多、已显病容的身子完全没得比较。加之二人相距不到半尺,壮汉眼中又是正气凛然,强烈的压迫感让太子气焰渐低。正在这时,尾随而至的太子府私家卫队与幔内诸王孙同时赶到。结果不容分说,壮汉与士卒因犯上之罪打入了地牢。
心火顿旺的白齐霆骂骂咧咧地被一干人众星捧月般迎了进去时,将白君涵忘了个干干净净。白于二人倒是无妨,冷眼看了一场好戏。
眼瞅着壮汉被抓走,于润之禁不住啧啧叹息,白君涵倒是喜而不露,心念飞转。
风波刚过,二人便回了汉王府。怎料半日不见,府中如灯会,处处有灯、树树结彩,花灯之精巧,较会场所见毫不逊色。
“张信,你这唱的哪出戏?”白君涵刚在书房坐定,便沉脸唤过管事。在他看来,堂堂汉王府布置成这样,传出去难免有失威严,被人嗤笑。
“这个……”张信本就一张老脸,此刻更皱成一团,苦着脸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这都是丁小姐的主意。”
“香儿?”白君涵心存疑惑,脸色也随之柔和许多。毕竟,小姑娘的心思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看得透。“她在哪里?”
“小姐在水榭亭候着王爷您哪。”
白君涵起身就走,刚至门口,见润之仍端坐不动,问:“怎么不来?”
“我累了,坐会儿就回屋去。”
于润之懒懒的笑中,深蕴他意。白君涵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