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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他就势端起一盏茶品了起来,借机稍定心神,戒燥戒焦。

    “说罢!”于润之再开口时瞥了君涵一眼,他已没了初始的急促。

    “上官小姐和司空少爷被丞相转押至知府后院的地牢之中。”

    “你当真没看错?”一切正如回来路上,二人分析那般,于润之不放心地重问了一句。

    “小的敢以性命担保,她二人确是关在地牢之中。”施华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让白君涵陷入了沉思。于润之反倒心生疑惑,冷眼望向施华。施华一见润之如此模样,憨憨一笑,“一切均是小的亲眼所见,若有半句假话,任凭大人处置!”

    润之与君涵商议完对策,已是秋日高悬。

    二人简单用了些饭菜,于润之将白君涵引至自己寝屋歇下,又在屋外守候半晌,估摸他该睡沉,且遣一小僮于门外伺候,这才回了书斋躺下。

    醒来时,夕阳已落、薄暮初起。窗外,犬吠鸡鸣连同风卷落木之声浑融一体,或远或近,似有似无。

    和衣卧塌的于润之梦中依旧眉头紧锁,忽然间,一个冷彻,猛地惊醒:原本英武的双目炸地瞪得滚圆、白净的额头碎汗淋漓。只片刻,他脑海已开始细细回想,早间二人的盘算,可有变数。

    人都说,智慧决定实力,其实也非如此。当情感主宰了大脑,智慧便一无是处。

    “老爷,老爷……”门外的轻唤不安且急促,于润之一听便知是谁,不由心神一紧,“进来!”

    “老爷……”小僮不过十二三、稚嫩的脸庞掩不住内心的慌张,“王爷他……”只是半句,于润之已明白通透。“小的该死,老爷恕罪!”扑通一声,小僮猛然跪下,上身匍匐,头磕如捣蒜:“小的守在门外,迷糊间竟然睡着。待我醒来,王爷已没了踪影。”

    “算了,这事不怪你。”于润之怎会不知:一旦他白君涵拿定主意的事,任谁也拦不住,何况这一小僮?再说,白君涵行事素来冷静,此刻必是悄悄潜入地牢探人去了。于润之挥了挥手,责其退下。瞧着夕阳被挡在门外,润之眼神随之黯淡无光:俗语说,管中窥豹,君涵对小羽用情已见一斑,而他呢,他又该如何面对小羽?

    经历此番变故,于润之依旧如此笃定,自有他的道理。

    关押小羽的地牢,就在这知府家宅之中。官宦大户,为正风立纲,常于自家宅院私设行刑之所。俗语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此举虽与国法不容,官府也不愿过多插手。

    眼前,他兄妹在丁丞相手中,远比被恒王掌控安稳得多。西辰姚况姚知府是一趋炎附势之人,事关项上乌纱,恒王与圣上之间,孰轻孰重,他自是清楚。

    再者,小羽并未伤人,司空闯狱也为缉凶。既是子虚之事,只需君涵上本圣上,奏请丁丞相主持彻查便可。丁丞相老成持重,处事圆滑,深得圣上信任。况且,其子女与君涵润之私交极好,他对君涵也甚为器重,君涵若能出面美言几句,了结这牢狱之灾也就指日可待。

    虽是这样,于润之仍觉不妥,总觉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果不其然,不出一个时辰,施华匆匆来报:半个时辰前,汉王收到密报:恒王打算派人去往地牢提审牢犯。一听此言,汉王率秦天一干近侍数十名,亲去地牢劫人。

    于润之大惊!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一次,君涵竟真豁出将来

    未及细想,他即遣施华回去相阻,能拖便拖,切勿直面冲突,而润之自己,则匆匆赶往仕檀院,面圣求救。

    心急火燎地于润之,跟随宫人一跨进正厅,便被眼前景象惊若木鸡。

    “是润之呀,”平统帝一扫往日的凛肃冷煞,对他语柔如水,笑润如霞。“吃了么?一起用些吧。”

    “陛……陛下……”于润之呆呆瞧着平统帝左右两侧笑意盈盈的小羽与司空,一时间竟忘了行君臣之礼。他身后的王总管见势,悄悄扯其衣襟:“快拜……快……”

    “罢了,罢了!”显然,平统帝心情极好,出言打断王总管,扭头笑瞧小羽,宠溺之色满目皆然:“这珍烩蟹黄羹,是你母亲自创,也是最拿手的,你尝尝,看朕的御厨与她可有一比?”说罢,亲自替小羽拿过一盅。

    小羽瞥了润之一眼,旋即低头轻抿一口,沉思片刻,正颜答道:“这羹鲜香滑嫩,入口即融,满口余香,母亲与御厨之技,天地有别,怎个比法?!”说着说着,她调皮地朝平统帝一眨眼,故意放小声气,平统帝不由侧耳细听:“叔叔,告诉你,我母亲也就只会做蛋黄炖豆腐而已,要论厨艺,哼!连我都比她强。什么自创拿手的珍烩蟹黄羹,我看呐,她是故意欺君,逗你玩呢!!!”平统帝一愣,继而抿拳捂嘴,轻咳浅笑:“咳,你,你这小丫头……” 随即伸手在小羽鼻尖一刮,“跟你母亲一样古灵精怪!”小羽用手背一抹鼻尖,浅笑蕴羞,一双大眼澈亮如华,煞是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