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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墨故意自白君涵跟前走过。正瞧着宛君身旁空位愣神的白君涵,眼前被人一挡,当即醒过神来,看了一眼为丁汝玄顺气的丁卫坤一眼,目光重回桌上热腾腾的火锅,并不言语。
“小女子上官墨羽,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清脆的话突然在堂前响起,略施粉黛、身着华服的小羽娇俏中多了几分妩媚,众人无不侧目而视。
当小羽得知,今日这宴为的是庆贺白君涵订婚之喜,立马拒绝出席。而自打见到白君涵,宛君对小羽的心思早也猜出了七八分。当午间白亦墨告知此事后,她特地赶来,为的也是叫小羽对此有个思想准备,实在为难不去也成。
宛君走后,小羽一如鸵鸟,把头埋在被絮中怎么也不愿出来。初闻时的痛到了这个时候,竟凭空多出了份羞愧。又疼又羞的心,哪又愿意见伤心之人?只是,左思右想下,从不服输的个性却让小羽不愿就此妥协认输。俗话说,任何事,越是掖着越是藏不住。她本来就是一大大咧咧的性子,这等喜事若不去,如同昭示天下,她上官墨羽在意白君涵这场婚事。让旁人腹揣倒也无妨,倘若素来刻薄的白君涵,猜到她不出席的理由竟是自己对他心生情愫,定会笑掉大牙,之后还不知会怎样讽刺、讥笑于她。反正,明日她就要随冷昔南下,彼此不会再见,为此,她偏要坦坦荡荡出现在众人面前,即便再违心、再难受,也仅今晚一夜。她要让他知道,她,上官墨羽从未在乎过他白君涵!
第四十七章 离
离
喜宴,顾名思义,乃贺喜之宴。
既然贺喜,宴席上多的是吉祥话和笑脸。就在这刻,喜话说得最多的是小羽;笑得最招展的也是小羽。反是那事主,脸上倒瞧不出半点喜气,一个人闷声不响地坐在那儿,除了吃便是吃。或许这寒冬之地菜色太少,味道又不可口,只见他吃了半晌,跟前碟盘里的点心、菜肴和汤煲内的食物并未少些什么。
事后多时,小羽细想起当日的言行,心里也有些懊恼。凭她的性子,虽喜热闹,但多是凑热闹罢了,并无拔人尖、抢人眼的习惯。似那晚大笑失言、连连敬酒的一反常态,倒是摆明告诉旁人,她内心的不平。
刚开席,白亦墨也就是平统帝,当着诸人的面,自腰间取下一块雕有龙凤呈祥的翡翠玉牌亲手赠与小羽。他还责史官记下:见牌如见君,生死皆可恕。此外,执此牌者,上鞑昏君、下斩奸臣,事无巨细尽可随心而行,赠予小羽,赐号‘无忧公主’,惟愿她自此再无可忧。
只一句话的功夫,小羽稀里糊涂成了大邢的‘无忧公主’,成了汉王白君涵的妹子。从此,他二人成了世人眼中的兄妹,手足之情无法分隔,所有情愫也就此了断。
当庭之上,小羽忍住自空悸的心底渗出的寒泪,淡然地谢过圣恩,淡然地为她那凭空掉下的、不敢看她一眼的兄长斟酒拜敬。只是那时,她一饮而尽的杯中物,落到口里,不带丝毫辛辣,有的只是涩苦,涩涩胜青柿、苦苦如胆汁,苦涩尽交融,饮者心自知。
除了与某人从未交接过,在席间,有双眼却是一直锁定小羽,久久不曾离开。按理说,那眼神并无恶意,只是他脸上一如看戏的表情,让小羽从始至终压抑过头的情绪有了正常人的反应,那就是浑身上下不自在。他不是别人,正是小羽下午在马厩见到的灰衣男子——丁卫坤。
记得下午马厩初遇,单看衣着气度,小羽还以为那位温文尔雅的灰衣男子,必是军中的某位主簿。何曾想到,似他这般的风雅儒生,竟是统率十万大军驻守边陲,令乌戎王闻风丧胆的骠骑将军!
丁卫坤的出现,或多或少冲淡了小羽的悲怅之心。整个席上,他与小羽隔空举杯,频频敬酒,仿似久别重逢的老友故交,熟络之情令旁人惊诧。
如果没有散席前,丁卫坤的一句话,这场订婚宴也就无风无浪地过去了,只是,那句话他终究还是说了。说话时,丁卫坤声音并不大,语气极是平稳,话却如轰天之雷,在场一干人等全都被惊呆了,连素来处事不惊的白亦墨也脸色大变。
“微臣斗胆,恳请陛下赐婚,将‘无忧公主’许配在下。”
当时,正欲起身摆脱窘宴的小羽,一听这话,当即瘫回原座石化成佛。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同丁卫坤不过一面之缘,怎就如此草率起心娶她?
旁人想不通倒也罢了,似白亦墨这样有颗七窍玲珑心的人想不通,那是万万不会的。丁卫坤一说这话,白亦墨当即明白,丁卫坤是何用意。按常理说,他丁卫坤年近三旬,若不是常年守疆御敌,也不回耽误终身大事。眼下,他提出这要求,自是合乎情理。再说,上官墨羽并非皇家正统,不过一‘民间公主’,无根无底的,以丁卫坤骠骑将军的身份娶她为正室,平统帝根本无法拒绝。
只是,这话本意不在婚事上。
今日,小羽和白君涵的反常,人人瞧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