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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拔。
十年前,为了火儿,他已心如死灰,如今,小羽的出现又让这颗心燃起生的欲望。那曾想,直到最后他才知道,小羽竟然就是火儿,而她,心里装的却不是他!他又该怎么办?独占与给予,哪个才算爱?
以爱为名,独霸与占有,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欲望,一种再正常不过的情感归宿。然而,相较于不求回报的无私付出,所需要的宽容与勇气,独占的爱就显得那么渺小与狭隘。爱,就像鲜花,看起来是那般娇嫩妩媚,让人流连忘返,然而,真正爱花的人才知道,从播种、发芽、打苞、直至绽放,一点一滴都需要精心的呵护。赏花人啧啧的赞叹,凭的仅是一时之感,护花人长久不竭的培土与浇灌才算花枝之幸。赏花人往往孤芳自赏,甚至摘枝插瓶,为留刹那芳华却落个枝枯花竭;护花人却喜春色共享,蜂蝶飞舞换得来年芬芳。
冷昔是聪明人,想通这些自然不需太多功夫。一个愁容不展、憔悴不堪的小羽,就算每日守在他身旁,他也并不快乐。他爱的,是那双能绽放紫色光芒的眸子,他要的,是那张灿烂得宛胜桃花的笑靥。只要小羽幸福,只要能见到她的笑,就算让他变成她的影子,在她身后看着她笑,他都会感到幸福。
关于自己、小羽与白君涵,冷昔已经不愿多想。所有这一切,全都取决于小羽的意愿,无论她怎样抉择,他都会欣然接受,因为,这是小羽的决定。
小羽被屋外唏唆的声音惊醒时,午时已过。其实,现在的小羽若是入睡的话,别说屋外的微响,就算屋内惊雷,也是吵不醒的,此刻醒了,只能说明,毒劲刚刚过去。
稍稍赖了下床,小羽这才起身。屋里摆设既熟悉又陌生,一眼望去就知道这是家客栈。小羽想起来了,昨夜睡前,在车厢里,她对身旁的冷昔说过,要来荪山的悦朋客栈宿一夜。而这里,一定是悦朋客栈。
想到这儿,小羽胸口陡地气闷了,闷得心里慌慌头皮发疼。
一路上,她断断续续听说了一些众所周知的事。平统帝刚回上京,向来只知声色不问政事的太子无缘无故率了家将闯进皇城意欲逼宫,遭到汉王殊死抵抗。多亏骠骑将军及时率部赶到,解了逼宫之围。战乱中,汉王亲手擒了太子,交付平统帝处置。哪知平统帝经此一惊,病情骤然加重,不仅国事、连叛乱的太子也统统不理,全部交由汉王处置。汉王念及手足之情,依律革去其太子之尊,其他参与叛乱的官员一律抄家处死。护驾有功的丁卫坤则被封为正一品大将军,手下部将尽数上提一级。再加上平统帝一回宫,首先召告天下,侧立丁汝玄之女丁香儿为汉王妃,于半年后完婚。这频传的喜讯对丁氏而言,真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怎料半月前,上京突传哀号,平统帝驾崩。要知平统帝的子女远不如其它帝王,仅育三子二女而已,汉王最幼。之前,恒王谋反被杀,太子逼宫被囚,惟有汉王一子,他在先帝病重时已被授权主政,此刻继承大统便再自然不过。平统帝突然仙去,令原本打算八月举行的婚典无法继续,婚事只有顺延一年,待新帝服孝期满后方可举行。
白亦墨去世、白君涵称帝,双亲的消息半点全无,这些都让小羽心烦意乱却又放不下。对平统帝,患难之间,她已有了一种亲人的情感,之前,虽然她早知他的病情不妙,可如今真听到这消息,心里依然难受。小羽也很清楚,白亦墨的过世,受打击最大的人,莫过她母亲——宛君。当然,她坚信父母的感情永远不会改变,但同样的,她也看出了,母亲与平统帝之间有着什么东西,丝丝缕缕地割舍不断。自从在风石寨的囚牢察觉到这,她开始借助黑暗,胡乱想些事。渐渐的,她隐隐觉得,那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能占卜未来、预测吉凶的父亲;那自她懂事起便从未离开母亲半步的父亲,不可能看不出平统帝与母亲之间的情愫。既然这样,竟会将母亲留在虎跳峡,一个人独自离开,绝对有问题。对此,小羽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这一切,都是他故意为之。父亲料到她们之后的险境,料到一切只是有惊无险,料到平统帝的过世,故意将母亲留下。想通这点,她完全可以肯定,父亲早知晓母亲与平统帝间非同一般的情愫,故意让母亲了无遗憾地陪白亦墨走完最后的岁月。如果真是这样,眼下,对母亲的担忧远比白君涵称帝所带给她的刺痛更为强烈。
屋外的声响渐渐没了,周围恢复了一片寂静。极静的环境下,思绪与记忆往往更为清晰,一些想要忘却的事则会乘机窜上心头,让你欲罢不能。小羽越想,颅内越痛,索性披上单衣,出门。
第四十九章 故地重游
故地重游
雨后的傍晚,薄薄的烟霭在空中缭绕升腾,晚霞半掩夕阳,照耀院中碧水盈涨的浅池,水波伴着蜉蝣点点荡漾,潋滟四溅的粼光夹着袅袅腾起的水雾,为池边鹅卵石上斜插的细竹披上幻境般缥缈的纱帐。
小径两旁,绿草伸